她再不敢多,轉身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去,那倉皇的背影活像只受驚的老母雞。
待院中再無外人,易知玉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緊繃的身子驟然松懈下來。
她抬手輕撫胸口,指尖還能感受到劇烈的心跳。
方才的情形實在太過驚險!
若非昨日沈云舟留下的那個暗衛,今日怕是要出大事,她不敢再想下去。
其實方才喊出"影十"時,她心里也沒底,不知這暗衛是否會為了她與老夫人的人動手。
但情急之下別無選擇,只能賭這一把。
"影十,今日多虧有你。"
易知玉真誠地說道,
"若不是你出手相助,祁媽媽怕是保不住了。"
影十抱拳行禮,語氣平靜:
"護衛夫人本就是屬下職責所在,夫人不必謝。"
她頓了頓,一臉認真的補充道:
"只是...屬下并非主子身邊最得力的,也不曾領過朝廷官職,夫人方才說的..."
易知玉聞輕笑出聲,眉眼間透著一絲狡黠:
"無妨。在外行走,身份不過是張口就來的事,只要唬得住人就好。"
她忽然話鋒一轉,語氣認真起來:
"對了,小十,能否請你護送祁媽媽回易家?我擔心她留在侯府會出事。"
"小十"這個稱呼讓影十明顯一怔,但很快恢復如常:
"屬下領命,這就護送祁媽媽出府。"
易知玉轉向祁媽媽,緊緊握住她布滿老繭的手,輕輕的說,
"祁媽媽,回到易家后切記不要出門。等這陣風波過去再說"
祁媽媽眼中含淚,連連點頭:
"夫人放心,老奴都明白。"
"快走吧。"
易知玉松開手,目送二人離去的背影,直到她們的身影消失在院門外,才緩緩收回視線。
吳媽媽一路小跑著回到張氏的院子,連氣都來不及喘勻,就慌慌張張地將易知玉院中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稟報給了張氏。
"什么?"
張氏聽完猛地拍案而起,保養得宜的面容瞬間扭曲,
"那個賤人身邊竟有云舟的心腹保護?"
她氣得渾身發抖,一把將案幾上的茶盞掃落在地,上好的青瓷頓時碎了一地。
昨日她就想除掉那個礙事的祁媽媽,可礙于沈云舟在場無法動手。
好不容易等到沈云舟離府,她立即派人去拿人,誰知...
沈云舟竟早有防備!
正在這時,院外一個小廝匆匆跑了進來,跪地稟報:
"老夫人,大事!今日大軍凱旋進城,太子殿下回來了!二爺跟隨著太子殿下騎著高頭大馬走在隊伍最前列。街上百姓都在議論,說是這次打了大勝仗,太子殿下和二爺與邊疆簽訂了和約,邊境十年內估計都不會再有戰事了!"
"什么?!"
張氏霍然起身,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她扶著桌案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指甲深深掐入木料中。
她怎么也沒想到,沈云舟這一年在外的征戰竟立下如此大功。
他前些日子默默回府,未曾聲張,自己還以為他是告假回京,竟不曾想大軍就在后頭!
"完了..."
張氏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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