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沒過多久,小香就氣鼓鼓地跑了回來,
臉頰漲得通紅,連發髻都跑得有些松散。
"小姐!真是氣死奴婢了!"
小香一進門就忍不住跺腳,
"奴婢去找賬房支取修葺銀兩,那管家竟說這錢該我們自己出!說什么都不肯給!"
易知玉見狀輕笑一聲,招手示意她過來:
"瞧你,跑得滿頭大汗的。"
她遞過一杯溫茶,
"他們早就習慣了我們自掏腰包,自然不肯輕易松口。"
小香接過茶盞一飲而盡,仍是不忿:
"難道真要我們自己出這筆錢?"
"自然不能。"
易知玉優雅地站起身,
"既然賬房不給,我們就去找婆母要。"
小香連忙取來一件狐裘斗篷為她披上,憂心忡忡道:
"賬房敢這般推諉,定是得了老夫人授意。我們這樣去要,怕是......"
易知玉唇角微揚,指尖輕輕撫過斗篷上的銀線繡紋:
"現在去要,正是時候。"
走出院門時,易知玉回頭看了眼廊下站著的幾個婆子。
這些都是易家送來的老人,個個精明能干。
重活一世,她早早就寫信回娘家要人,如今有她們守著孩子,總算能放心些。
小香見易知玉往賬房方向走,不由疑惑:
"小姐,老夫人院子在另一邊啊?"
易知玉腳步不停,眸中閃過一絲狡黠:
"先去賬房。"
晨光中,她的身影被拉得很長,繡著暗紋的斗篷在風中輕輕擺動。
很快來到賬房處,賬房的管事劉洋看到易知玉的出現,
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他臉上露出一個嫌棄的表情,
雖然很快的掩飾下去,但是還是被易知玉看了個清楚。
劉洋很隨意的行了一禮,
“二夫人您今日到我們賬房這來是有什么事嗎?”
易知玉露出了一個得體的笑,
“我屋子前幾日走水,主屋需要修葺,己經找了工匠過來看,需要銀錢三千兩,我剛剛讓小香過來支取,可是她卻沒能拿到銀錢,我有些奇怪,就想過來問問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聽到易知玉這話,劉洋露出了一個很是為難的表情,
“回二夫人,不是小的不愿意給您這個銀錢,只不過,這屋子是您自個院子的,這修葺費用自然得您自己拿才是,和侯府可沒有什么關系。”
易知玉輕輕挑了挑眉頭,
“我的屋子和侯府無關?這是侯府的規矩還是劉管事你自己的意思呢?”
劉洋瞟了瞟易知玉,臉上的不屑藏都藏不住,
“自然是侯府的規矩!侯府高門大院,要是人人都像二夫人您這樣什么小事都過來要錢,那豈不是一點規矩都沒有了!小的知道二夫人您是商戶出身,懂的規矩甚少,可是現在您嫁進了侯府,可不能再把您小門小戶的那些做派帶進來,這要是被別人知道,那就真的是丟了侯府的體面了。”
聽到劉洋這樣辱罵自家小姐,小香都要氣炸了,
她指著劉洋的鼻子就要罵,卻被易知玉給攔了下來,
易知玉依舊是一副溫柔和善的模樣,似乎完全沒有被劉洋那些陰陽怪氣的話所影響。
“既然劉管事都說是侯府的規矩,那我自然要遵從。”
“那就不打擾劉管事你辦差事了。”
說完易知玉就帶著小香往外走,走到賬房門口她回頭又看了一眼劉洋,
“既然劉管家說修葺院子不該侯府拿錢,那我希望劉管事能夠堅守本心,可千萬不要隨隨便便就變了規矩。”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