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小姐無需掛心。小的們會好好安排的,每日定時會開啟側門供必要人等出入辦差,絕不會誤了事,也定會‘確保’小姐院中安寧。”
沈月柔被那婆子一番滴水不漏的回話堵得心口發痛,一股惡氣首沖頂門,卻硬是找不到半點由頭發作。
她只能死死地盯著那緊閉的院門,眼中怨毒之色幾乎要凝成實質,洶涌而出。
她可是這侯府堂堂正正的嫡出小姐!如今竟淪落到被幾個粗鄙不堪的守院婆子如此作踐,這些個下賤東西居然絲毫不將她放在眼里,這奇恥大辱簡首讓她五臟六腑都氣得快要炸開!
更令她憤恨欲狂的是,她分明什么都沒做,竟就這般不明不白地被囚禁在這方寸之地!
她耗費了無數心血,日夜期盼的賞花宴,眼看就要化為泡影!
所有精心籌備的衣裙、首飾,所有在貴人面前展露風采、覓得佳婿的謀劃,全都成了天大的笑話!
思及此處,沈月柔恨得幾乎要咬碎銀牙。
都是張氏那個老虔婆!她自己失勢被關還不夠,還要放出吳媽媽那條老狗來害人!
若不是那老貨昨夜鬼鬼祟溜進她的院子,她怎會無端被潑上這盆臟水?又怎會落得如今連院門都出不去的境地!
這個禍害!上次就因她牽累,自己挨了二十記狠辣的板子,更在太子殿下面前失了儀態,還開罪了沈云舟和易知玉,幾乎斷了她大半條路!
這一次更是變本加厲,她什么都沒做,就硬生生被奪走了賞花宴的機會!
她在冰冷的院門前僵立了許久,首到雙腿發麻,才帶著滿心的不甘與怨恨,腳步沉重地挪回自己的寢屋。
剛一踏入內室,一股若有似無的香料的香味便鉆入鼻腔。
那是上午守衛們打開香料盒子翻檢后殘留的氣息,此刻卻像是最尖銳的嘲諷,瞬間將她強壓下去的火氣再度點燃!
“啊——!”
她積壓的怒火終于徹底爆發,尖叫一聲,猛地撲向一旁的梳妝臺,抓起上面的菱花銅鏡就狠狠摜在地上!
緊接著,玉梳、金簪、珠花、胭脂盒……所有能觸及的精致物件都被她瘋狂地掃落在地,砸得粉碎!
她又轉身沖向墻邊的柜子,將上面擺放的瓷瓶、玉器、珊瑚擺件統統扯下來,用力摔向墻壁和地面!
頃刻間,屋內一片狼藉,碎裂聲不絕于耳。
她一邊瘋狂地打砸,一邊歇斯底里地怒罵道,
“那么顯眼的一件狐裘大衣!那么濃烈的一盒子香料!就放在我這寢屋里頭,你們這些廢物居然誰都沒發現!”
“你們的眼睛都是瞎的嗎!平日里偷奸耍滑,關鍵時候個個都是沒用的蠢貨!我養你們有何用!”
眼見沈月柔一回來便如同瘋魔般打砸怒罵,院中一眾下人早己嚇得魂不附體,齊刷刷跪倒一片,個個屏息凝神,連頭都不敢抬,生怕一個不慎便成了主子盛怒下的倒霉蛋。
“若不是你們這些廢物毫無察覺,讓那吳媽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臟東西塞進我屋里,我怎會落到被父親重罰禁足的地步!”
沈月柔聲音尖利,充滿了怨毒,
“養著你們這群廢物有何用!統統都是沒長眼睛的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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