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應軒結婚后,和他父母的接觸其實并不多,就最近幾個月才在一起住,所以,她喊他們爸爸媽媽的次數并不多,之前,她感覺都是出于禮貌,而此刻,她是完全出于感激。
坐在出租車里匆匆趕往機場的一路上,她的眼淚,無聲的不停從眼里滾出來,她用手去擦,來不及,她就任由眼淚不斷地淌出來。
到成都已是深夜,竇倪宛先去見了繼母,在電話里,繼母強調一定要先去見她。
“倪宛,你總算來了,你來了我就解放了,我這段時間照顧你爸太累了,剛不小心小產了,明天我就要回老家去休養,你爸爸這邊我暫時顧不上了,就只能由你這個女兒多操心了。對了,另外再交待你一下,你爸爸還不知道自己的病,你可別一見到他就說出來,還有,你趕緊去見主治醫生,他說有什么幾種治療方案要家屬決定什么的,我也不懂,就只能你去決定。”新繼母躺在病床上,嘴里巴拉巴拉說著。
“我弟弟他知道了嗎?”
“他也不知道的,他現在都是和他媽媽住在一起,平時和我們也不多走動的,你爸爸這次看病看了前前后后有大半個月,一開始也查不出來什么,就三天前才說確診報告出來的,我都急暈了,哪里還有心思到處去說,再說告訴他一個小孩子能幫得上什么忙?”
三天前?竇倪宛一聽這時間,臉上就有點怒,“那你為什么到今天才打我電話?”
“我從沒遇到過這種事,一聽就急得慌神,結果害得我不就小產了?你知不知道,我這兩天身體虛得不得了,連給你打個電話都喘得不行。”
竇倪宛看看躺在床上的繼母,臉色確實蒼白得像白紙。于是,她沒再多說什么,也沒在繼母這邊多停留,馬上去了父親的病房。到的時候,她看看時間,已經是快半夜兩點了。
在父親的病房門口,她看到里面的燈是暗的,應該是已經歇燈休息了。她找了值班的護士,拿了個陪護椅子,準備打個瞌睡。
凌晨五點多的時候,她已經被嘈雜聲驚醒。她顧不得洗臉,先去看了下父親,他已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