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的雙膝紅腫青紫,疼的走路都十分困難。
那個時候,她和寧王妃被皇后叫進宮里訓話,臨走前,她確實曾給過他一瓶藥膏。
不過,她自已都快忘干凈了,沒想到顧千寒卻一直記得。
顧千寒見她頓住,知道她終于想起來了。
他語氣微酸:“看來我在你心里,跟陳小武之流沒什么區別,我還以為你多少有點兒心疼我,所以才特意給我一瓶你的獨家秘藥治傷,原來就是隨便給的。不是我獨有,而是人人都有。”
沈晚棠哭笑不得,她只好走到他身邊,捧起他的臉道:“胡說什么呢,你當然獨有,我給你的藥膏那是我隨身攜帶的,是關鍵時刻用來救命的,那可是我親手做的,全都用的珍稀藥材,很昂貴的,不然藥效會那么好嗎?那個藥膏,你當我誰都舍得給嗎?”
“你今日給陳小武的藥,跟我的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給陳小武的是杜鵑她們幾個按我給的方子做的,杜鵑幾個人手一份,平日里有什么刮傷擦傷隨時可用。”
“嗯。”
顧千寒淡淡的應了一聲,臉上的表情沒什么太大變化,心里卻愉悅起來。
他果然跟旁人不一樣。
而且,沈晚棠終于又跟剛重生回來時那樣,重新捧他的臉了。
這幾日因為孟云瀾的緣故,她都不肯主動碰他了,摸臉這樣親昵的舉動更是沒有了。
現在好了,她又愿意與他親近了。
沈晚棠看著顧千寒淡漠的模樣,以為他不信藥膏不一樣,還是心里不痛快,便從柜子上拿了一瓶杜鵑她們幾個做的藥膏,又從自已貼身的小香囊里拿出一瓶她自已做的藥膏。
兩瓶藥膏一起塞進顧千寒手里:“打開看看,是不是確實不一樣?我還能騙你嗎?”
不用打開,顧千寒就已經看到了不一樣,因為沈晚棠隨身攜帶的那一瓶,跟前世她給他的那一瓶,一模一樣。
瓷白的顏色,如玉的質感,小巧玲瓏的瓶身,和隱約散發出來的清新藥香,都昭示著它的珍貴。
而另一只藥瓶雖然也是白色的,但顏色偏黃一點,質感粗糙一些,瓶身也要大上一截。
顧千寒拿起瓷白的那一瓶,打開看了一眼,然后低頭聞了聞:“這就是你上輩子給我的那一瓶吧?”
沈晚棠點頭:“是啊,這輩子我還沒用上呢!”
顧千寒便把藥瓶塞進了自已隨身的香囊里:“這個送我了。”
沈晚棠一怔,神色略微有些遲疑。
顧千寒敏銳的發現了她的遲疑:“怎么了?不愿意?心疼了?不舍得?”
沈晚棠有些好笑的看著他:“上輩子跟你沒關系的時候都給你了,這一次都跟你成婚了,我怎么會舍不得?”
顧千寒其實也不覺得她會不舍得,她對他還是挺大方的:“那你怎么一臉不情愿的樣子?”
“我不是不情愿。”
“那是為什么?”
“是我有些迷信。”
顧千寒有些意外:“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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