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遙聽母親這樣說,得意的笑了起來:“母親是不是也覺得我這回找了個十分靠譜的人合作?是不是也被二少夫人說動心了,覺得我們醉仙樓能超越慶運樓,成為京城第一大酒樓?我就說嘛,我肯定不比大哥二哥他們差,現在你信我了?以后我就不用去相看那些臭男人了吧?”
黎夫人看著女兒稚嫩的臉和單純的眼神,嘆著氣搖頭:“我怎么生了你這么個沒心眼兒的丫頭,虧那位二少夫人為人還算良善,不然你怕是被人拆了骨頭吞進腹中,都還傻樂著呢!不過,有一件事你說對了,你以后不必去相看那些男子了。”
黎遙自動忽略了前面那部分,只聽了后面那部分。
她很高興:“真的嗎?母親說話算話?不逼我相看了?”
黎夫人摸了摸女兒的頭,她看著女兒一身男裝,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人人都覺得你穿男裝去打理醉仙樓,是胡鬧,卻不成想,這鬧著鬧著,就鬧出來大機緣了。我女兒是有造化的,以后跟這黎家其他人興許就不一樣了,自然不必再去相看那些商賈之子。”
黎遙沒聽出這話背后的深意,她還當黎夫人這是在夸她有本事,她高高興興的挽住黎夫人的手臂:“母親果然是最疼我的!就是不知道,咱們要花多少銀子才能買下醉仙樓?祖父和叔伯們不會坐地起價吧?”
黎夫人在這方面倒是有些底氣:“你父親好歹也是黎家家主,更是最能賺錢的那一個,咱們母女兩個沒白要醉仙樓,還愿意付錢買,都已經很懂事了。一個快要破敗的酒樓,他們要是敢坐地起價,我也不是好欺負的,我鬧他個天翻地覆,看誰敢不賣我。”
黎遙笑嘻嘻的拍馬屁:“母親果然厲害,女兒佩服!”
黎夫人笑了笑,接過春媽媽拿來的嫁妝單子,開始一樣一樣的數:“珊瑚朝珠兩串、琥珀手串兩條、蜜蠟項鏈兩條,玉鐲一對,玉如意一對,花開富貴瓷瓶兩對……城郊良田五百頃,西南莊子一座,東南莊子兩座,鋪子……”
她念了很長的一串,隨后問道:“遙遙,你算出來了沒有?這些東西加起來值多少銀子?”
黎遙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了,整個人都變得有些愧疚不安:“母親,您這豈不是要賣掉您大部分的陪嫁?這都是外祖父外祖母留給您傍身用的,我……”
“沒什么,我這些嫁妝,本來也是準備留給你的,你的哥哥們都有黎家的產業傍身,你什么都沒有,我自然要多替你打算些,否則將來你在夫家無法站穩腳跟。”
“可是……”
黎遙原本打算的很好,想用母親的陪嫁買下酒樓,可當她真的親眼看著母親一件一件的數她的嫁妝,準備賣掉換取她喜歡的酒樓時,她心里還是很不是滋味兒。
她甚至覺得自已實在太不孝了,為了自已的一已私欲,就讓母親變賣她傍身的東西。
她咬著唇道:“要不,我再去找二少夫人商量商量吧!她說要占酒樓六成股,她是不是也該出些銀子呢?不能全部叫咱們出吧?”
黎夫人立刻否決了她的提議:“不可!”
“為什么不可?難道母親不覺得她要六成太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