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思來想去半天,還是在不斷的搖頭。
蕭清玄看著他猶豫不決的樣子,十分失望。
父皇莫不是老了,沒有從前殺伐果斷的銳氣了?他連他的親兄弟都幾乎殺光了,現在要殺顧榮昌,他卻畏手畏腳?
滅個顧氏,到底有什么難的?顧榮昌很可怕嗎?顧家很可怕嗎?
隨便弄封信栽贓一下,給他們安個謀逆的罪名,滿門抄斬,不就行了?
就像他今日偽造的沈晚棠寫給蕭清淵的那封信一樣,誰會深究?誰敢深究?敢提出異議的,全都砍了腦袋便是!
——
國公府。
書房里,顧榮昌坐在上首,看著一臉冷漠的兒子。
“千寒,今日的事,確實委屈了你媳婦,但好在她受罰也沒有太過,所以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你莫要對皇上生出不滿來。”
“我若非要不滿,父親該當如何?”
“千寒,你最近風頭太盛了,這不是什么好兆頭。”
顧千寒冷笑:“對,等皇帝隨便找個理由,滅顧氏滿門,就是好兆頭了。”
顧榮昌臉色一變:“你胡說八道什么!”
“我不信您沒有感覺到皇帝對顧家的忌憚和打壓。”
“你都能感覺到,我自然是早就感覺到了,但皇帝有所忌憚也正常,我要的也正是他要對我們顧家有所忌憚,但我也有數,不會做的太過,彼此間保持著平衡,就會一直相安無事。我警告你,你不要給我打破這個平衡,否則,你就是顧氏全族的罪人!”
顧千寒原本不愿意跟顧榮昌多啰嗦,因為上輩子他就已經嘗試過了,顧榮昌根本不信他,也不聽他的。
他覺得皇帝不會動顧家,也不敢動顧家,因為他從來都沒有謀逆的心思,所以他覺得皇帝也不可能拿這種事來栽贓他。
可是今天,顧榮昌深夜冒雨進宮,把沈晚棠從那吃人的深宮里撈了出來,這讓顧千寒對他多了幾分耐性。
“父親可知,皇上今日偽造了一封信。”
“偽造?什么信?”
“一封阿棠寫給蕭清淵的信。”
顧榮昌愕然:“這怎么可能?你確定信是偽造的?不是你媳婦寫給蕭清淵的?”
“父親覺得我就這么蠢,連阿棠的字跡都認不出來,連自已的女人是不是喜歡蕭清淵那種蠢貨都看不出來?”
顧榮昌被他噎的好半天沒說出來話。
他當然知道這個兒子聰明異常,一天到晚八百個心眼子,誰能騙得了他呀,別被他騙了就是好的了!
他干咳一聲,說出了自已的疑惑:“皇上好好的,偽造你媳婦的信做什么?他吃飽了撐的?這么做對他有什么好處?哦,給你編一頂綠帽子,惡心你?替蕭清淵出氣?幼不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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