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里,沈茗萱陰冷的目光在沈晚棠身上掃來掃去:“妹妹這是什么時候做了一身這個顏色的衣裳,我都沒見過呢!背著我偷偷做的?這料子是頂好的羽柔紗吧?你哪兒來的銀子買的?”
沈晚棠微微抬起下巴,語氣里故意透出一股炫耀:“姐姐忘記了嗎,國公夫人給我的謝禮里頭,有羽柔紗呀,丫鬟們用那匹料子剛給我做的,怎么樣,好看嗎?我還是第一次穿這個顏色呢!”
沈茗萱撇撇嘴:“料子自然是好料子,只是穿在妹妹身上可惜了,你可不適合這個顏色,俗里俗氣的。”
沈晚棠當然不會慣著她,立刻反唇相譏:“姐姐這么實誠,我也不好欺瞞姐姐,說實話,姐姐穿的這身更不好看呢!太老氣了,這個顏色,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這是偷穿了夫人的衣裳呢!姐姐以后還是別穿了吧,丑的我都不忍心看。”
沈茗萱氣的攥起了拳頭:“沈晚棠,你!!”
祁氏冰冷的目光掃了過來,陰惻惻的開口道:“你倒是越發的牙尖嘴利了,你姐姐不過是同你開個玩笑,你竟把你姐姐往死里踩,故意弄的她不高興!”
沈晚棠一副聽不懂的模樣:“我也是同姐姐開玩笑呀,怎么,姐姐現在是連這樣的玩笑也開不起了嗎?那倒是我看錯姐姐了,我還以為,姐姐同我開玩笑,我也可以同姐姐開玩笑呢,原來不行?那姐姐以后還是別亂開玩笑了,怪無趣的。”
沈茗萱咬著牙,半天沒憋出一句話來,她只能懊惱的瞪了一眼祁氏,嫌她多話。
祁氏冷笑一聲,伸出手指著沈晚棠的鼻子道:“你小小年紀,就如此爭強好勝,半分不容人,不讓人,心思怎么如此惡毒,也不知道是隨了誰,我們沈家,可沒有你這樣的低劣脾性。”
沈晚棠眼神銳利,臉上卻帶著笑:“我們沈家?我和姐姐當然都是沈家人,但我要是沒記錯的話,夫人似乎是姓祁?”
祁氏臉色一沉:“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呀,夫人難道不是姓祁嗎?那夫人姓什么?改姓了?”
祁氏嘴唇動了動,卻沒說出話來。
她在心里冷笑,這賤丫頭,得意不了多久了,馬上她就能讓她知道,她就算不姓沈,也能把她趕出沈家去!
想嫁去國公府?做夢!
沈晚棠見祁氏不說話,心里反而微微沉了沉。
這不符合祁氏的性格,按照以往的情況,她現在早該發飆了才對,甚至應該動起手來。
可她竟然忍了!
她絕對在寺里埋了一個天大的陰謀,這個陰謀足夠讓她這個庶女身敗名裂,所以祁氏才會懶得做口舌之爭。
沈晚棠目露嘲諷,祁氏最好別動歪心思,她要是敢動,那她也不會客氣!
半個時辰后,馬車停了下來。
沈晚棠下車一看,才發現這里不是香火最盛的法真寺,而是距離法真寺不遠的沽遠寺。
距離雖近,香火卻相去甚遠,沽遠寺的香客很少,連里頭的和尚也少。
不過相應的,來這里只要捐個幾兩的香油錢,就能得到極大的優待。
大概祁氏早已經打點好了一切,所以她們一來,就有和尚來接應,然后頗有些殷勤的帶她們去上香,又陪著她們誦經祈福。
今日出門的借口就是為沈觀年誦經祈福,祛病消災,所以祁氏的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
誦經持續了整整一上午。
祁氏跪在前面,沈晚棠和沈茗萱跪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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