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略過沈晚棠,落到了祁氏的臉上。
因為過于震驚憤怒,他此刻甚至忘記了頭疼和惡心,他走上前,一把攥住了祁氏的衣襟:“說,是不是你?是不是你給我下了毒?!”
“冤枉啊,老爺!”
祁氏哪里肯承認,立刻哭了起來:“老爺好事想不到我,壞事卻第一個懷疑我!”
“我這么多年在沈家操持家里,生兒育女,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老爺竟一點兒都不念我的好嗎?”
“那賤丫頭說什么你就信什么?她說你中毒就是中毒?她分明就是隨口胡謅的!她根本不懂醫術!”
沈觀年睚眥欲裂:“棠兒到底懂不懂醫術,我自有分辨!倒是你,給我請來的大夫是個庸醫!”
“那庸醫診脈后說出來的癥狀,遠遠不及棠兒說出來的多!他開的方子也根本不管用!”
“你是不是故意找個廢物來給我看病?是不是想讓我死?!你這毒婦,我要殺了你!”
祁氏哭的更大聲了:“與我無關啊老爺,那大夫不是你的小廝去請的嗎?我哪里知道他是不是庸醫?”
沈觀年怒吼:“三水說了,是你讓他去找那個庸醫的!他還給那庸醫塞了銀子!”
“老爺,我給大夫塞些銀子是想讓他盡心盡力給你診治啊!這不是慣例嗎?”
祁氏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老爺是家里的頂梁柱,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怎么活?孩子們怎么活?老爺懷疑誰也不該懷疑我啊,咱們都是老夫老妻了,我平日里有多敬重老爺,老爺自已心里不清楚嗎?”
沈觀年的怒意終于消散了一些,她說的也有道理,他是家里的頂梁柱,他要是被毒死了,她一個婦道人家,怎么支應門庭?
兒女們還尚未成家,他要是死了,一家子都給他守孝三年!兒子們娶不了妻,女兒們也嫁不了人!
“真不是你給我下的毒?”
“天地良心啊,真不是我,我怎么可能做這種事!”
祁氏知道他疑心消散了大半,立刻伸手抱住了他手臂:“老爺,我也不懂什么醫術,更不懂毒,絕不可能是兇手。”
“要我說,最懂這些的,才最可疑!老爺仔細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你說,怎么會有人醫術這樣厲害,隨便一摸脈,就知道你中了哪種毒?這不是明擺著自已下毒,自已破解,然后出來在您面前裝好人嗎?”
沈觀年眉頭皺起,陰沉的目光落到了沈晚棠的臉上:“棠兒,這毒,該不會是你給我下的吧?你是想謀殺自已的親生父親?”
沈晚棠看著沈觀年,忍不住嘆了口氣。
剛才她還覺得沈觀年挺有腦子的,現在看來,他確實有點腦子,但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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