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寒輕笑,他就知道,她很特別,連想聽的曲子都是如此與眾不同。
而且巧合的是,他如今的心境很適合彈這首名曲,倘若沒有前兩次的家破人亡,沒有兩次的重生,他不可能深刻領悟這首名曲的意境。
但現在,應該沒有人比他更能理解這首曲子了。
很快,他笑意收斂,專心彈起琴來。
悠揚的琴聲飄蕩開來,時而柔和如清泉,流淌在無人的山澗,時而強烈如雷鼓,攝人心魄,震撼無比。
沈晚棠聽得入迷,沒有察覺到,顧夫人去而復返。
而且,顧夫人身邊還多了一個人,鎮國公顧榮昌。
夫妻倆并未深入花園,而是在外圍站著。
顧榮昌震驚的懷疑自已的眼睛:“那孽障剛才是對人家姑娘笑了吧?我沒看錯吧?他這不是會好好說話嗎?怎么跟我說話的時候不是這副模樣?”
顧夫人拍了他一下:“你先別說話,難得兒子愿意撫琴,我可得好好聽聽,千寒的琴藝,在整個大灃都是數一數二的呢。”
顧榮昌哪里憋的住:“去年宮宴上太子叫他彈,他都找借口拒絕了,現在怎么主動彈了?他就這么喜歡那丫頭?我瞧著也沒什么特別的啊!”
“千寒自已覺得特別就行了,原先我還怕他總是冷心冷情的,不肯娶妻成婚呢,外頭還傳他不喜歡女子,說他好男風,愁的我好幾日沒睡著覺呢!現在有個他喜歡的,比什么都強!”
“既然那孽障這么喜歡那姑娘,說不準那姑娘將來能管得住她!”
顧榮昌陰郁了好些日子的心情終于好了一些:“趕緊把人娶進門兒吧,我是一天也受不了那孽障了!他瘋起來我也受不住!”
“千寒沒跟你說?”
“說什么?”
“他和沈家丫頭的大婚日,定在了下月十六。”
“什么?!日子定了?誰定的?我怎么不知道?!!”
“行行行,你先別激動,我知道這日子是太早了些,有些倉促,可這是他自已定的,他非說下月十六是個好日子。”
“誰說我嫌這日子太早了?”
“不是嗎?”
“我是嫌太晚了,最好這個月就把人迎進門!”
顧夫人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我就說千寒隨你,你還不承認!你們父子兩個一個德性,成婚這么大的事,太倉促了怎么行?外頭的人容易說閑話的,下月十六都已經很趕了,不能再早了!”
“行吧,十六就十六吧,我再忍那孽障幾天!”
顧榮昌冷著臉道:“等他一成婚,立馬就分家,把他分出去!我看他還怎么在國公府逞威風!”
顧夫人遲疑:“這……這好嗎?咱們針對千寒會不會針對的太明顯了?他會傷心的。”
“傷心?他哪有心!”
顧榮昌冷哼一聲:“我看你就別擔憂咱們針對他了,你好好擔憂一下咱們有沒有被他針對就行了!我總覺得這孽障在憋什么大招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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