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夫人一聽是“姑娘”，頓時大喜：“真的？真是姑娘？”

“是姑娘，千真萬確，只不過，那位姑娘的出身可能略微低了一點。”

“是姑娘就行！出身低一些又有什么要緊的？”

顧夫人幾乎喜極而泣：“佛祖保佑，我兒喜歡的是姑娘，真是太好了！他若是喜歡的是男子，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跟顧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顧千凝見她似乎不是很在意出身，心里狐疑的問：“母親先前想給二哥說的親事不是柳家的嗎？你想給二哥聘的不是柳南詩？你不是看中了柳南詩的出身才張羅著讓她來家里玩兒的？”

顧夫人搖搖頭：“可不是我想讓你二哥跟柳家結親，是柳家想跟咱們結親，柳夫人總喜歡帶著柳南詩來玩兒，難不成我還能把人趕出去不成？柳閣老位高權重，我和柳夫人走的近一些，也沒有壞處。”

顧千凝愕然：“啊？您難道沒提過兩家的親事？”

“當然沒提過。”

“柳夫人也沒提過？”

“呵，柳夫人矜持著呢，她是嫁女兒，這種事，女方先開口提，就落了下乘了，她當然不會提，她等著我提呢，不然她來那么頻繁做什么？”

“那您為什么不提？我還以為您很喜歡柳南詩，想讓她做您兒媳婦呢！”

“那柳南詩瞧著確實很有大家閨秀的模樣，閣老府的千金，自然有閣老府千金的氣度，不過，就是因為她出身太高了，所以我反倒是不想叫你二哥娶。”

顧千凝被她說蒙了：“對于別人家來說，柳南詩出身確實太高了，可是對于咱們國公府來說，不是門當戶對嗎？母親怎么還嫌她出身太高？”

顧夫人喝了口茶，神色淡淡的：“自然是因為你二哥排行第二，不好在娶妻上壓你大哥一頭。”

顧千凝震驚的看著她，她怎么也沒想到，母親不想讓二哥娶柳南詩的原因，竟然是怕二哥壓過大哥！

“母親，您這樣未免有些偏心了吧？二哥不能承襲爵位，已經很吃虧了，您怎么能在娶妻一事上還壓著他？二哥到底還是不是您親生的？”

“胡說什么呢，他當然是我親生的，只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二哥從小就有天才神童的美名，他過于聰慧了，已經在這上頭壓你大哥了，若是事事都壓你大哥一頭，家里豈不是亂了套了？”

“母親！二哥聰慧難道還是他的錯了？難不成他要蠢笨才好？大哥自已都沒覺得二哥壓他一頭，您反倒是替大哥不高興上了？！”

“行了行了，你小聲一點，別讓外頭都聽見。”

“原來母親還知道怕被人聽見你偏心？我一直聽旁人說家里父母偏心，還暗自自得咱們家里沒有這種情況，沒想也有！”

顧夫人被女兒說的有些沒臉，氣勢都弱了下去：“我這不是擔心你二哥太強了，將來會搶你大哥的爵位嗎？我在旁的事情上也沒有偏心了，平日里你大哥有的，你二哥不也全都有？就是在娶妻一事上，讓你二哥避諱一下而已。”

顧千凝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么好，兩輩子加起來，她頭一回覺得二哥可憐。

幸虧沈晚棠出身不高，她要是出身高，母親豈不是會攪黃這門親事？

顧千凝心里很不是滋味兒：“母親如此偏心大哥，怠慢二哥，應該在婚事上好好補償補償二哥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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