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打在她的臉上,她卻麻木的感覺不到,她渾渾噩噩的回到王府,丫鬟們驚慌一片,杜鵑忙不迭的給她換衣裳,琴心心急火燎的去給她熬藥。
沈晚棠模糊的視線漸漸變得清晰,她看向站在她身邊的杜鵑。
至少,杜鵑還沒死。
上輩子死的人里,這輩子,只有杜鵑被她保下來了。
她看著杜鵑擔憂的眼神,安撫道:“我沒事,就是有些不舒服,大約睡一覺就好了,你記得叫我起來喝藥。”
“是,您放心,奴婢會記得的。”
沈晚棠聽完,進了內室,躺到了床上。
意識開始變得模糊,她聽到耳邊有什么聲音,可是她無論如何也醒不過來。
她覺得很冷很冷,身上的骨頭開始疼,她朦朧中覺得,自已可能發起了高熱。
她到底,還是沒能擺脫掉這場風寒。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覺得身上的冷意和疼痛似乎消散了一些。
有人似乎在往她嘴里喂湯藥,她以為是杜鵑,張嘴便喝了。
等咽下去,她心中突然冒出一股奇怪的熟悉感。
為什么,這股藥味兒似曾相識?
它肯定不是她給杜鵑的方子,可是,她又覺得自已仿佛在什么時候喝過類似的藥。
胃里一股劇痛襲來,沈晚棠猛的睜開了眼睛。
她想起來了!
她上輩子臨死前,喝的風寒藥就是這個味道!
“喲,醒了?回光返照?”
又是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跟這碗藥的味道一樣,記憶模糊,讓沈晚棠一時間沒能想起聲音的主人。
直到她看向窗邊,見到那人的臉,她的瞳孔驟然一縮。
竟然是七公主!
那個上一世逼著廖有赫休妻娶她的七公主!
“看來我這回給你喂的藥不夠多啊,你竟然還能醒,上一回喂的夠多,你就直接被毒死了,都沒有醒呢!”
沈晚棠的眼睛里一片冰冷,她看著蕭月容,終于明白,自已上輩子不是死于風寒,而是死于毒殺!
大意了,她沒想到蕭月容也重生了。
更沒想到的是,蕭月容竟然又來殺她了。
上一世她跟蕭月容接觸過幾次,每次雖然都會被她為難,但是只要廖有赫一出現,蕭月容就會變得乖巧無比。
所以她其實從來沒有跟蕭月容有過正面沖突,她也從來沒有把蕭月容放在心上。
因為她清楚的知道,廖有赫不可能跟她和離,更不可能娶蕭月容,否則他好男風的事情立刻就會暴露,連帶著他的官位也會不保,因為一旦和離,她不可能再幫他破案。
蕭月容見沈晚棠看她,臉上露出一個無辜的笑:“沒關系,醒了也好,疼死你!”
“誰叫你上輩子搶我看上的男人呢?哦,雖然這輩子你沒搶,但是,我還是看你不順眼,所以呢,你還是去死吧!”
“對了,好心提醒你一下哦,你的丫鬟,我也一起毒死了,你看我對你夠意思吧,送你去地府還特意給你拉了作伴兒的呢!”
沈晚棠看向地上,然后就看到杜鵑口鼻流出血跡,她躺在那里,早已沒有了呼吸。
“哈!”
沈晚棠突兀的慘笑起來,原來,她還是一個都沒能保住!
下一刻,她便開始大口大口的吐血。
劇痛從胃里蔓延到四肢百骸,讓她不受控制的痙攣,抽搐。
意識陷入黑暗前,她聽到蕭月容開心的笑了起來:“太好了,你又死了,我又能跟有赫在一起了!他可是答應過我的,要跟我生生世世都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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