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頭疼讓寧王妃整個人的情緒都變得很差:“我都快死了,你不來服侍我,還去管什么畫意?那種不爭氣的東西,你給她請太醫做什么?不用請,讓她死!”
她說不請就不請嗎?
沈晚棠心中一哂,開口道:“怎么說也是王府的側妃,該有的體面還是要有,而且她也是唯一懷上世子骨肉的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太醫還是要請的。”
寧王妃被她氣了個倒仰,頭更疼了:“你口口聲聲說來請我示下,我示下了,你卻根本不聽,那你來做什么?”
自然是來做樣子的。
沈晚棠在心里說了一句,然后又道:“母親息怒,方才太醫說了,您需要平心靜氣好生休養。我知道您這些日子不太想瞧見我,所以我特意派人去霍家請了妹妹回來,想必有妹妹在家里陪著您,您心里頭也能慰藉開闊許多。”
寧王妃張了張嘴,沒能說出話來。
她這些日子確實不待見沈晚棠,更不想看見她。
可是,她也沒有多想讓女兒回來。
畢竟,兒子的死,女兒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她要是不把柳南詩推下河,柳南詩就不會死,柳南詩不死,蕭清淵也不可能為她跳河殉情。
甚至,原本蕭清淵可能也不會去自盡,都是蕭清溪日日跟他吵鬧,口不擇的說一堆難聽的話,還把他當寶貝一樣抱回來的靈位給扔了,把他刺激的失去了理智。
蕭清溪心里也清楚,她害死了親哥哥,所以沒臉在王府待下去,蕭清淵頭七一過,她就回霍家了。
這都半個多月了,她都沒有半點兒動靜。
沈晚棠見婆婆不說話了,便福了福身,告辭離開了。
她前腳剛走,后腳寧王妃就對全嬤嬤道:“再去給我請個太醫來,方才那個不中用!光會開一堆的藥,都不會針灸的,我這頭疼的毛病,就得靠針灸才能緩解!”
全嬤嬤嘆氣:“那這方子,就不要了嗎?”
“不要了!這些藥苦都苦死了,喝一碗要惡心半天,而且根本不管用,我不喝!”
“可是,王妃,別的太醫開的方子跟這個也都差不了太多的。”
“那就找一個不用開藥就能治好我的太醫來!”
全嬤嬤十分為難,哪有這樣的太醫?太醫們個個都喜歡開方子,而且還喜歡開十分復雜的方子,喜歡用各種昂貴繁復的藥材,她就沒見過哪位太醫給貴人們看病不開方子的。
家里倒是有一個不用開方子,單憑針灸就能醫治她頭疼的人,可惜,人家前些日子受了不少委屈,不肯給她治了。
全嬤嬤都覺得,王妃是越上年紀越糊涂了,抬舉個丫鬟做側妃干什么?這不是明晃晃的打世子妃的臉嗎?
就算丫鬟懷著世子的孩子,那也不可能越過世子妃去啊!
將來孩子生了,養在世子妃名下,好歹也能算是嫡出,名聲也好聽許多,還能籠絡住世子妃的心,百利無一害。
寧王妃見全嬤嬤站著不動,控制不住的發火:“愣著干什么?我如今連你也使喚不動了?快去給我請太醫!多請幾個來,叫他們一起給我診治!我就不信了,那么多太醫還比不上一個沈晚棠!”
全嬤嬤連忙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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