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妃有些失望,她摸摸兒子的臉,又摸摸女兒的額頭:“你們受苦了,咱們這就回家,一回去我就給你們上藥,上了藥就不疼了。”
蕭清溪趴在她身上哭:“不就是死了個柳南詩嗎?皇上為什么對我們這么狠?難道父王的面子還不及那柳閣老的面子嗎?柳閣老告狀,我們就要受罰,這是什么道理?皇帝干脆叫那柳閣老當算了!”
寧王妃立刻捂住了她的嘴:“別亂說話!你今日挨罰挨的還不夠嗎?這兩日你回霍家去,不要回王府了,這樣就算有什么事也找不到你頭上。”
蕭清溪點點頭:“我知道了。”
寧王妃哄完女兒,又去哄兒子,見兒子一句話都不肯說,她心疼的直掉眼淚:“我的淵兒,你吭個聲兒行嗎?你是要把為娘嚇死嗎?”
蕭清淵還是不說話,寧王妃只好親自端了茶喂他喝,見他咽了,她欣喜萬分,立刻又拿了點心塞給他吃。
喂完這個,她又急忙去喂女兒。
沈晚棠坐在角落里,看著婆婆精心照顧自己的一雙兒女,把她這個兒媳婦徹底遺忘,她扯了扯唇角,舔了舔干裂的唇。
婆婆只是婆婆,兒媳也永遠只能是兒媳,她若想有這樣的母親,嫁人是實現不了的,唯一的辦法是重新投胎去。
等回到寧王府之后,寧王妃終于想起她來:“棠兒,你也快回梧桐苑抹些傷藥,記得叫人把最好的藥膏送去淵兒溪兒那里,一人一份,誰也別少了,知道嗎?”
沈晚棠低聲道:“是。”
特意囑咐她誰也別少了,這是怕她記恨蕭清溪,不給她送藥?
真是想多了,她怎么會做這么愚蠢的事呢?
表面功夫,她當然會做得漂亮的。
回到梧桐苑,沈晚棠喝了熱茶,吃了幾塊糕點,胃里劇烈的灼燒絞痛感稍稍減弱,她才吩咐杜鵑:“去拿兩瓶骨血膏,給柴嬤嬤,讓她送去世子和蕭清溪那里。”
柴嬤嬤拿了藥,立刻就去送了。
片刻后,她回來稟道:“世子妃,藥都送去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兩瓶藥都被兩位主子直接扔到了地上,砸碎了。”
沈晚棠的表情沒有半分波動:“好,我知道了。”
琴心憤憤不平:“世子妃就不該給他們送藥,他們根本不知道好歹!您的藥,都是用珍稀藥材費心費力做出來的,藥效絕佳,給他們浪費了!”
沈晚棠語氣平淡:“所以,我也沒讓杜鵑拿好的,只是拿了兩瓶早就失了藥效的。”
琴心一怔:“沒拿好的嗎?”
杜鵑點點頭:“沒有啊,世子妃這里就沒有什么骨血膏,所以世子妃一說,我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琴心心里這才好受了許多:“干得好,就該這么辦!”
杜鵑重新低頭給沈晚棠的膝蓋涂藥,一邊涂,她一邊止不住的心疼:“兩條腿都腫成這樣了,青紫的嚇人,明兒怕是都不能走路了!世子妃,您這是跪了多久?”
沈晚棠苦笑:“一早入了宮,就開始跪了,跪到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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