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棠確實無辜,他其實都覺得,她夠能忍的了,一直愛慕他,卻在王府里守活寡,背地里恐怕也不知道哭了多少回了。
但她受了委屈,也從未在他面前抱怨過,每次他去她的院子,她都是一副沉靜的樣子,看不出任何怨氣,這換任何女子,都不可能比她做的更好了。
沈晚棠見蕭清淵說不出話來,心知他也覺得自己理虧,不好再逼迫她。
她又哭了一會兒,惹的婆婆也格外憐惜她之后,她這才起身離開。
回去的路上,杜鵑滿臉擔憂,她小聲的問:“世子妃,世子這回該不會真的要休了您吧?您不用做點兒什么嗎?”
沈晚棠神色已經恢復了淡然,她語氣篤定的道:“他說了不算,不必擔心。”
“可是,世子娶柳姑娘的心似乎十分堅定啊,萬一王妃被他說動了呢?”
“那就要看,是我能取得婆婆信任,還是世子能取得母親信任了。”
“世子妃,奴婢說句僭越的話,您……您到底是外人,王妃再疼您,也不可能越過世子去,世子若天天央求王妃,王妃未必能一直護著您啊!”
沈晚棠淡淡一笑:“你都知道我是外人,我自己會不知道嗎?”
“就因為我是外人,所以我才要一直盡孝,而世子是王爺王妃的親兒子,所以他肆無忌憚,既不盡孝,也不聽話,處處惹是生非。”
“他這副樣子,誰都知道他靠不住,他看中的人,也一并遭到格外嚴苛的審視,而柳南詩,恰好經不起任何審視。”
“更何況,他們兩個出了這種事,都丟了天大的人,名聲一落千丈,尤其是柳南詩,她是女子,處境會更加糟糕,這是王妃拿捏她的好時候,王妃絕不可能讓她給世子做世子妃的。”
杜鵑不知道主子的自信從何而來,但看到她如此從容不迫,心下稍安。
主仆二人回了梧桐苑,沈晚棠換了身衣裳,洗了臉,之前為了能哭出來,她在手上涂了些薄荷腦,這會兒眼皮底下都有些火辣辣的。
她剛收拾妥當,蕭清淵就來了。
沈晚棠見到他,并不覺得意外,只可惜,她剛剛把薄荷腦給洗掉了,這下想掉眼淚可有點兒難了。
“沈晚棠,我們……和離吧!”
蕭清淵的聲音顯得有些底氣不足:“這樣對誰都好,我能娶我喜歡的女子,你也能脫離王府的牢籠,去尋一個真正喜歡你的男子,你覺得呢?”
沈晚棠看著蕭清淵的臉,語氣要多哀婉有多哀婉:“我不會和離的,死都不會!我這輩子跟定你了,你想甩掉我,除非我死了!世子是想讓我去死嗎?”
“不不不,沒有沒有!”
蕭清淵有些苦惱,卻又莫名的有些愉悅,他的世子妃,果然對他情根深種,根本不想離開他。
他語氣變得溫柔起來:“沈晚棠,我這也是為了你好,你跟著我守活寡有什么意思?你這么年輕貌美,枯死在王府實在可惜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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