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凝聽她這樣夸二哥,立刻掀開了簾子往外看,然后就見他唇角微微揚起,淡淡的道:“世子妃謬贊了,雕蟲小技,不足掛齒。”
顧千凝白了他一眼,裝,接著裝!
明明被夸了心里高興的要死,還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淡然模樣,她以前怎么不知道清高孤傲的二哥是這種人!
她盯著顧千寒看了好一會兒,突然眼尖的發現他手腕上的那串佛珠似乎不太一樣。
她揉揉眼睛,奇怪的問:“二哥,你從方丈大師那里搶來的兩串菩提手串不一樣嗎?”
“一樣。”
“那怎么阿棠手腕上這串是光滑的,你那串卻好像刻了字?難道是我看錯了?你過來一點,讓我仔細看看!”
“你沒看錯,我這串確實刻字了。”
“是方丈大師刻的嗎?”
“不是,我刻的。”
“什么?!”
顧千凝又震驚又痛心:“這么珍貴寶貝的東西,你怎么在上面亂寫亂畫!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方丈大師若是知道了,非得被你氣吐血不可!”
“方丈自己戴的那串也刻字了,你怎么不說他暴殄天物?”
“這能一樣嗎?方丈大師刻字那是給手串開光,你呢?你刻字有什么用?!”
“沒什么用,但我喜歡。”
顧千凝:“……”
方丈會不會被二哥氣吐血她不知道,反正她是快被二哥氣吐血了。
她跟二哥的親情就只能維持個一時半刻,時候再多,親情就得崩。
她拿起沈晚棠的手腕,仔細看了一遍手串上的每一顆菩提佛珠,然后松了口氣:“還好還好,這串全部光滑完整,沒被我二哥糟蹋,要是這個也被他亂寫亂畫一通,我都沒臉送給你了。”
沈晚棠輕笑起來:“阿凝,你二哥的字,外面千金難求呢!”
顧千寒年少成名,他幼年時便跟隨書法大家習字,很小的時候,他的字就已經很有風骨了。
他長大后,寫的詩和字都冠絕天下,坊間連他的字帖都供不應求。
不過,他如今已經很少作詩了,字跡也沒有再流落出去,現在能看到他的字的,也就只有顧千凝這樣的親近之人了。
不過顧千凝顯然是看的多了,并不把顧千寒的字當回事,頗有一種坐擁黃金萬兩而不自知、把黃金當石頭的感覺。
顧千凝聽沈晚棠夸二哥的字,心中一動,問她:“你喜歡二哥的字嗎?我有他的字帖,回頭送你兩本!”
沈晚棠心里是意動的,但又覺得這似乎不是太妥當:“這合適嗎?”
“哎呀,這有什么不合適的,我就怕你不喜歡呢!反正我練字是不照著二哥的字練的,他的字太凌厲,氣勢太足了,練他的字,我怕我走火入魔。你若是不怕的話,跟我回家拿字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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