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臉像條被抽了脊梁骨的癩皮狗蜷縮在地,鼻腔和嘴里的血沫子混著泥灰糊了一臉,喉嚨里只能發出破風箱般痛苦的“嗬嗬”聲。那把曾飲過無數人血的軍用匕首,此刻已被林默穩穩插入腰后的戰術鞘套,冰冷的金屬緊貼著皮膚,像一塊封存了前世的寒冰。
通道里死寂無聲。那十幾個被強光閃瞎了眼、剛剛恢復一點視力的打手,此刻手腳冰涼,僵在原地。他們看著地上爛泥一樣的刀疤臉,又看看通道中間站著的林默——那年輕人臉上甚至沒有劇烈運動后的紅暈,只有一種穿透骨髓的冰冷平靜。那目光掃過來,如同實質的冰水澆頭,讓他們手中的獵槍和砍刀重逾千斤。
“放下武器。”林默的聲音不高,甚至沒什么情緒起伏,卻像冰冷的鐵錘砸在每個人心頭,“跪下,手抱頭。”
哐當!當啷啷!
金屬落地的聲音稀稀拉拉響起,有人帶頭,剩下的人像被推倒的多米諾骨牌,紛紛丟開武器,撲通跪倒在地,雙手顫抖著死死抱住自己的后腦勺,恨不得把頭埋進膝蓋里。沒人敢抬頭,沒人敢發出一點多余的聲音。他們怕了,那種根植于靈魂深處的、對強者的本能恐懼,徹底碾碎了所謂的兇悍。
“阿坤!”林默不再看這群喪膽的雜魚,目光轉向通道另一頭陰影里。
阿坤幾乎是手腳并用地爬了出來,他剛才目睹了林默閃電般制服刀疤臉的全過程,臉色依舊蒼白,但眼神里卻燃著一簇劫后余生的亮光。“默哥!”他聲音發顫,帶著哭腔。
“帶路,武器庫。”林默簡意賅。
阿坤用力點頭,像找到主心骨,轉身就朝園區深處跑去。林默對哈桑和緊隨而來的兩名國際刑警做了個手勢:“這里交給你們,押下去!”隨即大步跟上阿坤。
穿過幾排散發著機油和鐵銹味的廢棄板房,繞過一片散發著惡臭的垃圾堆,阿坤在一堵不起眼的、銹跡斑斑的鐵皮墻前停下。墻面上被厚厚的油污覆蓋,幾乎與周圍的廢棄品融為一體。阿坤指著墻腳一個被油桶半遮半掩的、幾乎看不見的方形小鐵門,聲音急促:“就這!下面就是!鎖鎖很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