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吉普在坑洼的土路上瘋狂顛簸,引擎嘶吼著噴出黑煙,卷起漫天塵土。刀疤臉坐在副駕駛,布滿疤痕的臉在車窗外飛速掠過的枯樹陰影里顯得愈發猙獰。他剛從軍閥那里討來一份勉強算是承諾的“援助”,代價是園區未來三成的“收益”。娘的個,簡直是敲骨吸髓!
腰間的對講機突然爆發出刺耳的電流雜音,夾雜著一個守衛驚恐變調的嘶喊:“刀疤哥!東門…東門破了!有人…有人殺進來了!禿鷲鷲哥被抓了!”
“什么?!”刀疤臉猛地坐直,眼珠子瞬間布滿血絲,一把搶過對講機,吼得唾沫星子四濺,“誰干的?!瘋狗強的人?他媽的有多少人?!”
他手指骨節捏得咯咯作響,前一刻還在盤算著如何應付軍閥的貪婪,下一秒自己的老巢竟被人掏了!
“不…不清楚!不是瘋狗強!東門…好多人,沖進來了!啊——”對講機里傳來重物擊打的悶響和短促的慘嚎,隨即徹底斷了音,只剩下滋滋的忙音。
“操!操!!操他媽的!!!”刀疤臉一把將對講機狠狠砸在車框上,塑料外殼瞬間崩裂。他猛地拔出腰后那把沉甸甸的軍用匕首,冰冷的刃面在昏暗的光線下閃過一道淬毒的寒光。“掉頭!直接去機房!給我用最快的速度!!”他幾乎是咆哮著對司機下令,充血的眼睛死死盯住前方越來越近的園區輪廓,那里火光隱現,槍聲零落,如同垂死野獸的哀鳴。
機房,那是龍坤的命根子,也是他刀疤臉在園區立足的根本!誰動他的機房,就是挖他的心!
吉普車帶著刺耳的剎車聲,一個甩尾停在了靠近西門的岔路。刀疤臉根本不等車停穩,一腳踹開車門,提著匕首跳了下來。西門的守衛早已跑得無影無蹤,只留下空蕩蕩的哨崗和一地被踩爛的雜物。
“刀疤哥!東門那邊”
一個僥幸逃到西門的手下連滾帶爬地撲過來,話還沒說完。
“廢物!”刀疤臉看都沒看,反手一刀,鋒利的匕首在那手下喉嚨處劃過一道冰冷的弧線。手下的話戛然而止,瞪圓了眼睛,雙手徒勞地捂住噴濺的鮮血,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跟我走!去機房!宰了他們!”刀疤臉舔了舔濺到嘴角的溫熱液體,臉上疤痕扭動,聲音如同地獄刮出的陰風。他身后,十五名最核心、裝備著獵槍和砍刀的精銳打手,如同聞到血腥味的豺狼,眼中閃爍著兇殘和嗜血,低吼著跟上。
他們抄近路,穿過堆滿廢棄機器的狹窄通道,直撲機房方向。空氣中彌漫著硝煙、血腥和濃烈的機油味。還沒靠近,刀疤臉就看到機房門口歪倒著兩具自己人的尸體,原本厚重的鐵門被暴力撬開,里面透出慘白的光和服務器運行的嗡鳴。
“在機房!給老子沖進去!一個活口不留!”刀疤臉眼中殺意暴漲,匕首一揮,指向那敞開的、如同地獄入口的門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