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秦市長坐在真皮辦公椅上,指尖有節奏地敲擊著紅木桌面,窗外的月亮大且明亮,灑落下的月光好似銀白色的霜。
“十八歲氣脈境四階,而且還是在沒有任何背景的情況下,起碼特等根骨!甚至可能是”
當王品根骨四個字出現在秦市長腦袋中的剎那,他胸膛下的心臟陡然收縮了一下。
“真可惜啊,小丫頭。”
“若你天賦再稍微差一點,我或許會考慮留你一命,收你為徒,為我所用。”
“只可惜,你的天賦太高了,高的我已經無法駕馭了,既然無法為我所用,那么你便只能發揮出你應有的價值了。”
這時。
敲門聲突然響起,梳著背頭的中年秘書走入。
“市長,您叫我。”
秦市長臉上重新染上儒雅的笑容,他搖動手中的筆,說道:“老周啊,我任期只剩下三個月了吧”
周秘書聞一愣,在短暫的愣神之后,立馬高情商的說道:“恭喜秦市長即將升遷!”
“哈哈哈哈哈~~”
“升遷不可能啊不可能”
“若我踏入超凡境,那確實可以升遷,但我已經卡在真元境十八年了,未來三年內,若再不踏入超凡境此生無望了”
“老周啊你想不想擔任下一任寧州市市長。”
簡單的一句話卻令周秘書瞪大雙眼。
“秦市長您”
“先別激動,你應該也清楚,這個世界上沒有免費的恩惠,任何事情都需要講究一個利益交換,我既然想讓你當市長,自然也有我的理由。”
“你跟隨我多年,是我少有的親信,我讓你擔任寧州市市長,是為了在我卸任之后,依舊可以變相的控制整個寧州市,你能明白嗎?”
周秘書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明白的,市長。”
“我此生永遠以秦市長為馬是瞻。”
“我喜歡和聰明人說話。”
“我有事需要離開寧州市一趟,這些時日,你便擔任代理市長。”
“明白!!”
與此同時,另一邊。
季家老宅深處,燈火幽暗,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藥草苦澀與消毒水地氣味。
被林輕語一招擊敗的季宇此刻正躺在病床上,渾身纏繞滿了繃帶,只露出一張慘白如紙的臉。
他胸口微弱起伏,每一次呼吸看似都十分地困難。
哪怕是季家請了整個寧州市最頂尖的醫療團隊卻也只是勉強給他吊命,至于能不能醒,沒人敢保證。
“宇兒我的宇兒啊”
季宇的母親坐在床邊,嘶啞抽泣。
而在季家老宅邊緣的一處議事廳中,氣氛則更加地陰冷。
季宇的父親季明遠一拳砸在紅木桌上,整張桌子瞬間崩裂,木屑飛濺。
他雙眼赤紅,聲音低沉如野獸低吼:“林輕語必須死!”
季老爺子坐在主位,枯瘦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扶手。
神色看似平靜,實則內心的悲痛卻不比任何人差。
季宇可是他欽定的接班人,是季家未來的希望,便這樣躺在病床上了,季老爺子怎么可能甘心。
他眼神陰鷙如鷹隼,緩緩開口,聲音沙啞。
“殺她自然需要殺她!!我的曾孫被她傷成這樣,若不殺她,我季天明未來即便入土也難以瞑目!!”
“殺她簡單,即便有嚴正國那個老東西護著,我照樣可以殺死,但若直接殺了她,未免有些太便宜她了!!!”
旁邊的一名真元境季家高層立馬說道:“對!我們必須讓這個小丫頭生不如死!!讓她后悔!!”
“不如我先親自動手,派人把她活捉,然后當著她的面,凌遲殺死她的師傅林岳,之后再把她的根骨活生生從她體內剝離!然后打斷雙手雙腳丟入流浪漢扎堆的貧民窟中!!”
“讓他們一輩子都沒碰過女人的流浪漢狠狠的蹂躪她!讓她后悔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季老爺子渾濁的眼眸微睜開。
“就這么辦。”
“你們便別出手了,我擔心出現意外,由老夫親自出手!!”
季老爺子起身。
獨屬于真元境后期的氣勢驟然鼓動,即便同樣都是真元境,但在場的其余真元境初期明顯有些喘不過氣來。
忽然。
季老爺子猛然扭頭望向議事廳的門外。
“什么人!!!”
他右手一甩。
一股磅礴的真氣化作拳頭,朝議事廳的大門轟去。
瞬間。
大門破碎,木屑四濺,煙塵四起。
所有人瞬間噤聲,目光齊刷刷地投向門外,他們同樣也沒想到,他們在議事的時候居然有人敢在外面偷聽。
這群仆從該嚴厲訓一訓了。
看來是季家對他們太好了,令他們有些分不清主次尊卑!
待煙塵散去。
在場的四名真元境赫然發現,站在門口的并不是他們季家的仆從,而是一名渾身裹在黑袍之中的身影。
他不知何時出現在這兒。
季老爺子方才的攻擊似乎也沒怎么傷害到他,不知是僥幸躲開何是因為什么。
“你什么人!!”
季明遠厲聲喝道,真氣已經在掌心凝聚,隨時準備出手。
黑袍人沒有回答,只是默默的揭開了遮掩住相貌的兜帽,露出了本來的面目。
“林岳!”
季老爺子第一時間說出了這個名字。
“爺爺,他便是潛龍武館的那個”
季明遠在聽見這個名字之后,立馬詢問季老爺子。
“嗯”
“他就是林輕語的師傅,潛龍武館的林岳。”
“好大的膽子,你居然敢潛入我季家!!”
林岳眼神好似平靜的湖面,但在那湖面之下,卻滿滿的都是殺機。
這季家人方才所說的,林岳可都聽見了。
對于現在的林岳來說。
殺他,欺他,罵他可以,但若誰敢傷害輕語,林岳定會讓對方付出代價!!
季老爺子深深的望向林岳,他挑眉說道:“林岳,現在想上門求饒可太晚了,既然你已經自己送上門了,那么你也別走了,永遠的留在季家吧!!”
林岳環顧四人,他平靜的回答。
“求饒?你們為什么會以為我是來求饒的?”
林岳走入議事廳,并在議事廳的一-->>個椅子上直接坐下,甚至還翹起了二郎腿。
那態度與平常在武館內,在林輕語面前的慈祥溫柔截然不同,他好似出籠的巨獸,兇猛的準備吞噬一切敵人。
“你我原本無冤無仇,但你的曾孫卻試圖在決賽上痛下殺手”
“幸虧我的孫女隱藏了修為,否則若她真是普通的氣脈境一階,恐怕真的會當場死在演武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