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三年,五月末,京城。
一支古怪的商隊,正穿過街道緩緩走向街道盡頭。
在長街盡頭矗立著一威嚴的衙門,衙門牌匾上寫著三個大字——通政司。
“包子,新出籠的大包子!”
“姑娘,買滴酥嘛?京城的新花樣兒!”
“桃花胭脂,上好的桃花胭脂!”
“代寫書信,童叟無欺!”
……
街道兩側叫賣的聲音很大,卻絲毫動搖不了這支商隊的成員。
他們一個個風塵仆仆,為首的人面皮黑紅,一雙眼睛銳利得像一匹狼。
終于,商隊到了長街盡頭的通政司衙門前。
岑晊抬起頭看了一眼時間,喃喃道:“不錯,這個時間剛剛好。”
話音落下,岑晊走向通政司衙門邊一個被圍欄保護起來的大鼓。
岑晊靈巧地跨過圍欄,抄起鼓槌就要敲擊。
“那漢子,你要干啥?不要命了?”
街道對面一出售皮貨的老人朝著岑晊喊道:“那可是通政司衙門的登聞鼓,敲響了登聞鼓消息直達陛下那里!”
“你敢胡亂敲鼓,要是事情不大,朝廷是要問罪的!”
岑晊聞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老丈,我的事情就是要讓陛下知道!”
“咚!咚!咚!咚!”
岑晊掄起鼓槌,奮力敲擊大鼓,聲音越來越快。
“咚!咚!咚!”
鼓聲吸引了來往的百姓駐足觀看,而通政司衙門里面的吏員也被吸引了出來。
兩個年輕的吏員走出來,見到岑晊后喊道:“何處來的漢子?為何敲響登聞鼓?”
岑晊敲擊不停,喊道:“遼東渾河衛指揮使岑晊,有天大冤情要上稟陛下,訴狀在此!請通政司送稟陛下!”
指揮使岑晊?
那吏員原本以為是刁民鬧事,一聽到岑晊的身份立刻緊張起來。
“岑大人,您怎么來到京城了?你可有隨身的印信證明身份啊?”吏員們小心翼翼地問道。
岑晊早就準備好了印信與狀紙,一并交給了吏員,隨后繼續敲鼓。
“遼東渾河衛指揮使岑晊,狀告京城商會會長曹源,與北蠻人勾結擄掠售賣我大乾良家女子牟利!其罪難恕!”
“遼東渾河衛指揮使岑晊,狀告京城商會會長曹源,與北蠻人勾結擄掠售賣我大乾良家女子牟利!其罪難恕!”
……
岑晊的話引起一片嘩然,百姓們議論紛紛。
“啥?京城商會的曹老板參與買賣女子?咋可能?!”
“曹源跟北蠻人勾結了?真的假的?”
“哼!我早就知道那曹源不是好人,呸!”
“指揮使親自狀告,總不能是假的吧?”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曹源人面獸心!”
百姓們的話越傳越遠,而通政司內當值的官員不敢耽擱,當即將狀紙印信全部送入宮中,請宮中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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