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的人一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香凝郡主眼皮顫了顫,終于悠悠轉醒。
眾人見了,都不約而同露出一抹嘲諷的笑。
段硯舟更是毫不留情。
“本打算給郡主請個大夫來看看,這大夫還沒請呢,你怎么就醒了?”
香凝郡主看他一眼,扶著一旁丫鬟的手站了起來。
她扶了扶有些歪的發髻,挑了挑眉梢。
“本郡主勸段大人少多管閑事。”
說完,一拂衣袖,領著眾人揚長而去。
孟知夏大哭出聲。
“姐姐,怎么辦?姜姐姐被帶走了,咱們要想辦法救她。”
孟知曳也急得眼眶泛紅。
她不由得看向段硯舟。
此刻段硯舟正低聲吩咐小喜:“去一趟太師府,將這東西交給老太師,讓他自己看著辦。”
小喜接過東西,轉身匆匆離開。
段硯舟雙手叉腰,看著混亂的一樓大堂,想著陸綏真會給他找事。
萬鶴樓不能一日沒有掌柜,他正想找個人先頂上一天半天,一道細軟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段大人。”
段硯舟回頭,看著孟知曳。
“你是?”
“家父國子監祭酒孟慶堂,我是孟家長女孟知曳,這是我妹妹知夏。”
“原來是孟小姐。”段硯舟對上她通紅的眸子,見她用手捂著胳膊,下意識問了一句,“你受傷了?”
“不是,”孟知曳輕輕搖頭,眼眶不由得又紅了一分,“我只是擔心窈窈。”
“她和沉魚還沒嫁人,就這么被官府帶走,日后……她們日后……”她一邊說一邊忍不住流淚。
段硯舟懂她的意思。
但對上她脆弱的淚眼,他有些心慌。
“哎你先別哭,她們沒事的,我保證。”
“真的?”
“真的,沉魚她……”段硯舟想說什么,話到了嘴邊又溜了回去,“反正你別擔心,說不定一會兒她倆就回來了。”
……
姜月窈和沉魚首接被余沖送進大牢。
牢門關上的那一刻,余沖站在門外,看著姜月窈,笑了笑。
“姜掌柜還真是厲害,竟敢和郡主做對,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姜月窈累夠嗆,她一屁股坐在干草堆上,懶得搭理她。
沉魚抱臂靠在牢門上,看著余沖。
“你們來得這么快,可是事先預謀好的?”
余沖一聽,兩眼一瞪:“你這丫頭,你說什么呢?什么預謀好的?小心我治你一個無故污蔑之罪。”
“呵……”沉魚一個白眼翻過去,“哎呦我好怕怕。”
“你……”余沖被她囂張的態度氣得臉色鐵青。
他靠近牢門,一臉陰鷙,壓低了聲音。
“預謀又如何?你惹了香凝郡主,還想活著出這牢門嗎?”
沉魚一點不懼。
反而起了興趣。
“她給了你多少好處?你把我倆放出去,我可以給你雙倍。”
余沖看著她,像是聽了天大的笑話。
“你?雙倍?”他看沉魚的眼神就像在看傻子,“你一個酒樓打雜的,十兩銀子都掏不出來,還敢在本官面前大不慚,我看你是活膩了。”
見他不信,沉魚懶得再和多廢話。
只丟下一句。
“少尹大人可不要后悔哦。”
余沖想都不想,脫口而出。
“我后悔?我要后悔我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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