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很清楚太子的實力。
為了鞏固他的地位,不僅給他娶了大都督府嫡長女為太子妃,在小皇孫出生之后,更是將陸綏指去給太孫當太傅。
說是小皇孫的太傅,其實就是讓陸綏盡力輔佐太子。
一個一品武將大都督,一個一品文臣太傅。
一文一武,皇上可謂是對太子用心至極。
但這么多年過去,太子就像是扶不起來的阿斗,即便是袁家和陸家盡力相輔,他卻依舊是扶不起來的阿斗。
明明每一件事都有利于他,可到最后,依舊會弄砸。
陸綏早己精疲力竭。
他是個有大抱負的人,卻每日焦頭爛額地跟在太子身后收拾他搞砸的亂攤子。
一次兩次他能忍受,但次數多了,他便生了棄意。
“這是最后一次機會,若他能辦得漂亮,我自然還會像以前一樣盡心盡力。”
段硯舟點頭,他朝他舉起酒盞。
“行,我跟著你。”
陸綏端起酒盞和他輕輕一碰,沒說話,一飲而盡。
……
姜月窈將最后一桌客人送走,己經累得不想說話。
沉魚也累夠嗆。
她靠在柜臺上,揉著發酸的手腕,郁悶壞了。
“你說我好好的……非得跑來這鬼地方受罪。”
姜月窈翻開賬本,拿過一旁的算盤,一邊撥弄著珠子一邊頭也不抬地說了一句:“好什么好?渾身窮得連一文錢都掏不出來,若不是萬鶴樓收留你,你這兒恐怕早就餓死了。”
“我?”沉魚難以置信地拿手指著自己,“餓死了?”
“不然呢?”姜月窈瞥她一眼,“你有銀子?”
“……要不是遇上毛賊,我有的是銀子。”一想到自己偷摸攢了許久的銀子被人一鍋端了,沉魚就心疼得難以忍受。
她捏著拳頭,恨得牙癢癢。
“別被我碰見,不然我剝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喲小沉魚,你要剝誰的皮?”段硯舟走過來,他好奇地湊到兩人跟前。
沉魚白他一眼:“剝你的皮,你愿意嗎?”
“哎你話說的,我沒招沒惹你,你剝我皮干嘛?”段硯舟說著看向姜月窈,“小窈窈,我走了,下次再來找你玩。”
姜月窈抬頭朝他身后看了一眼。
“陸大人呢?”
“他被我喝趴下了。”
段硯舟撂下這句話就走了。
姜月窈真信了他,忙丟開算盤就去后院找陸綏。
亭子外,青書和青玄盡職盡責地守在亭子外。
看到姜月窈過來,青書忙迎上去:“主子爺的胃一向不好,平日是禁酒的,但今日卻多喝了兩杯,這會兒正難受著呢。”
“胃不好還喝?”她一邊說著,一邊抬腳上了臺階。
簾子一挑,人就走了進去。
陸綏還坐在那兒,雙眸闔著,像是睡著了。
但她知道他沒睡著,只是在閉目養神。
于是便在他身邊坐下來。
姜月窈也不說話,就這樣雙手撐著下巴偏頭看著他,首到陸綏睜開眼,朝她看過來。
她這才湊過去,水漾的眸子對上他落下來的視線。
翹著唇角,嬉皮笑臉。
“是哪個不長眼的惹我們大人不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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