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上下像是第一次練武、第一次摸到長槍那樣……
不,不對。
是比那要刺激、快樂、沸騰,興奮得多的一種感覺。
他已經很多年都沒有這種感覺了。
那種重生一般的心跳聲,似乎在提醒著他——他活著,活在這個世界上。
而讓他如獲重生的,居然只是畫卷上的一個女孩。
“貌若天仙。”
他發狠地將書桌上的所有東西都毫不留情地推到地面,藏一急忙后退單膝跪下。
那些東西哪一樣放在外面,都是名貴至極。
有幾樣甚至是當今圣上御賜的。
如今卻跟垃圾一樣,被掃到地面。孟驍根本不在乎,他如獲至寶,小心翼翼地將畫卷擺在書桌上。
顫抖的修長手指輕輕撫摸著畫卷。
“這便是話本里說的,會蠱惑人心的畫中仙吧。”
藏一的腦袋低垂得更加厲害,假裝什么都沒聽見。
“仙兒。”
孟驍如癡如醉地笑著,呼喚著他給她取的小名,一遍一遍又一遍。
直到想到什么。
他詢問,“藏一,花夕節是何時?”
藏一頭也不抬立刻回答,“就在三日之后。”
“三日。”
孟驍不斷撫摸手畫中女孩白嫩潤紅的臉蛋,“如此之久,也好,我好做些準備。”
他將畫卷收起,拿著出去。
掛在了自己的臥室當中,床邊,只要起床寬衣,便可以日日欣賞。
但他不滿足只是欣賞。他想見她。
一張畫便讓他著魔,那她本人一定能讓他更加癡迷,他已經迫不及待地等著三日后,見她。
我未來的夫人。
孟夫人聽說孟驍要參加三日后的花夕節,都懷疑是不是聽錯。
幾番確認后。
她最高興,大手一揮,就把之前置辦好的衣物,都拿過來。
又把他兒叫過來,細細打扮。
也不知道是哪家姑娘吸引她兒,他居然能老實地站在原地,任由她裝扮。
這可是以前根本不敢想的事情。
他爹,孟老爺孟華盛知道后,高興得連逗鳥都不逗,從外面趕緊回來。
叫下人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各種女孩家喜歡的飾品,都裝在小盒子里。“我兒。”孟華盛高興的臉上出現菊花笑,“你總在軍營不懂年輕女孩的心思,這些都是女孩喜歡的。
若是看見了喜歡的,一定要送,大方地送。”
孟夫人汪雪梅喝著口茶,冷不丁地冷哼一聲,“看來夫君很有經驗。”
孟華盛得意洋洋,“那可不……”
說到一半反應過來,趕緊跑到汪雪梅身邊。
舔著臉笑著摸著她的小手,“我這都是追夫人追出來的經驗。
夫人啊,你可不能冤枉為夫啊。為夫這么多年一生一世一雙人,從未納妾只有你一人啊。”
汪雪梅自然知曉,翻了個嬌媚的白眼。
不管兒子,捏著他的耳朵,就回了后院。
孟驍也不管父母。
看著那些盒子里的禮物,覺得不夠。
又吩咐藏一去買,這才讓下人送東西回房。
夜晚。沐浴過后的孟驍又站在畫卷前,呆呆地看著。
他穿著白色里衣,胸前大片風光。
一頭烏黑頭發微濕的撒在后背上,隨意用淺色發帶綁著。
孟驍呼吸略微沉。
他抿了抿唇,左眼的銀色鴉羽面具已經摘下來,露出非常俊美的面龐。
面色糾結。
似乎在猶豫什么,對他而,是一種痛苦的抉擇。
過了一會兒。
孟驍認命,伸手摸下去。
呼吸越發沉。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