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清雅跟鄒家也公開支持二皇子,影響了一些中立大臣。這些日子丁敏茹天天去找二皇子,二皇子卻稱病避而不見。”
“根據先皇后留下的信物,找到了我們自己人。那些大臣們說,會一直幫助殿下,如果殿下要——”
長青比了一個手勢,說:“會有大臣以及如今的陳大將軍助您。”
“動亂之后,可迅速穩定朝綱。”
上官容寧聽了這話,慢慢從懷里掏出一塊吊墜,是用和田玉制成的。
他斂了斂眸,問道:“長青,這塊吊墜送給小姑娘,她會喜歡嗎?”
長青聽到這話,臉色頓時一變:“殿下!不可!這可是先皇后留給您的遺物!”平時他家殿下對吊墜多珍視啊,現在居然要送人了。
上官容寧笑了笑,然后仰躺在藤椅上,“怎么就不行了?倘若我死了,不也是遺物?”
“殿下……”
上官容寧抬了抬手,眸色情緒復雜。
總要留下些什么吧。
萬一日后小姑娘將她忘記,看到這枚吊墜,也能再次記起他。
“不用找別的玉石了,我就想給她這個。”
長青嘴唇動了動,終究還是沒說什么。
“你說,我們謀算了十五年的計劃,步步為營,怎么如今要贏了,我心里卻好像缺了點什么?”
從先皇后去世,他就走一步看十步,步步謹慎謀算,生怕有一步行差踏錯。
他機關算盡,甚至把自己的命都算進去,只為了復仇。
很快就要成功了,怎么如今,心里卻空落落的?
“殿下,這塊吊墜,不僅是遺物,還是您與大臣們之間相認的信物。”
上官容寧嗤笑一聲:“他們認的又不是死物?我就站在那兒,他們能不認?”
上官容寧站起來,負手而立,他微仰著頭,半側著身子笑:“他們的性命都在我手里,誰敢背叛我?”
背叛的事情他見多了,徐氏還與先皇后姐妹相稱呢,背刺起來也毫不手軟。
徐氏大臣與付家關系也向來不錯,不也照樣害得付家被抄家?
上官容寧才不信任感情,也不信所謂的信物。
只有把握在自己手里的,才可以相信。
所以他給那些大臣們都下了毒,他們可以不認信物,但是,他們總歸惜命。
只要想活,就能拿捏。
長青心里一跳,殿下明明是很溫潤的笑,他卻從殿下的眼睛里,看出了一絲瘋狂。
“而且,這吊墜里面有我制衡他們的解藥,把這給了她,為了解藥,他們也會在我死后……待她為上賓。”
“我也不再有遺憾了。”
“殿下……”長青紅了眼眶。
殿下從來都為復仇圖謀,嘔心瀝血,夜不能寐。如今,他竟然也為另外一個人圖謀,圖謀她的將來。
可是,殿下,你之前不是說,對時沅姑娘,從來都只是利用嗎?
對利用的人,真的用為她鋪好后路嗎?
長青心里不解。
上官容寧回想這些年月,似乎除了血腥,也沒有別的可想。
只是,他唯一放不下的,是那個因為一兩銀子,就愿意救他的小姑娘。
……
上官容寧想起在東宮門口,小姑娘說的那些話,閉上眼睛苦笑。
可惜的是,從他機關算盡的那一刻起,他把自己的命,也算了進去。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他會走向必死的結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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