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池作為陛下手里的刀,從不會去問原因。
他只管領命執行。
裴池從殿內出來,他經過李福身邊時,無意問道:“陛下今日去了練武場?”
李福一愣,卻很快反應過來裴大人在問什么。
李福搖了搖頭,“練武場的侍衛們哪里能傷到陛下分毫。”
裴池便沒有再說話了。
李福看著裴池的背影,心想,就連裴大人都注意到陛下臉上的傷痕了,都不敢多問一句。
那傷雖極淺,換了其他人來說都不足為奇,興許有可能是被自家婆娘吵架被抓破的,也有可能無意擦到了哪里。
可偏偏那是陛下啊,誰有那么大的膽子啊。
陛下又怎么會容忍下來。
……
長春宮,賢太妃熱情的招呼著柳夫人和舒柔。
賢太妃道:“這宮冷清,一直沒進新人。只盼著陛下那邊能夠快些下旨立后封妃。本宮瞧著舒姑娘就歡喜,長得貌美又知書達理,觀著面相一看便是有福之人。跟這個皇宮也是有緣的。”
舒柔安順的坐在柳夫人身邊,紅著臉有些害臊。
柳夫人謙虛地道:“太妃娘娘謬贊了。您再這么夸下去,這丫頭可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京貴女那么多,我家舒柔哪排得上號。”
賢太妃道:“是柳夫人你太謙虛了,就憑著你們與陛下的關系,京的貴女又有哪個能越過去呢。陛下最是純孝,你跟
懿貞太后是同胞姐妹,長得又相似,自然情份是不一樣的。”
柳夫人只笑了笑,她這話便不好接了。
賢太妃想著,陛下登基后便追封了生母瑾妃為懿貞太后,對于母家的人也諸多優待。
這回柳氏帶著女兒進京,應該也是對后妃之位勢在必得。
如今謝家沒有女兒能夠進宮,更跟柳家交好也算是好事。
這時,賢太妃身邊的大宮女走了進來,她躬身道:“娘娘,陛下去了慈寧宮探望了太后娘娘,聽說陛下還親自給太后娘娘喂藥了。”
話音一落,在場的人臉色都微微一變。
陛下從江南回來后便一直在前朝忙著處理逆黨勾結一案,都還未召見柳家母女。
這再踏入后宮,便直奔去了慈寧宮。
倒是有些耐人尋味。
賢太妃冷聲道:“那邊不過是運氣好占了個嫡母名分。若是懿貞太后還在的話,哪里輪得到她們姜家。”
柳夫人心里頭也不是滋味,按理說陛下應該召見她和柔兒才是,她們才是陛下的母家之人。
她記得以前陛下幾乎都沒提起過姜家那位太后,依著當年的那些傳,陛下應該厭惡姜家才是。登基之后雖尊那位嫡母想著也只是面上過得去罷了。
怎么還親自給那位姜太后喂藥?
柳夫人心事重重,帶著舒柔向賢太妃告辭。
賢太妃親自將她們送到宮門前,出安慰道:“柳夫人莫要憂心,興許明日陛下便召見了。你們住在攬月軒也方便。”
柳夫人微笑著道:“借娘娘吉。”
在回攬月軒的路上,舒柔看著柳夫人的臉色不好,便問道:“母親,你怎么了?是因為表哥未召見的事嗎?”
柳夫人搖了搖頭,“不是。”
她對于陛下還未召見心并未有怨,只是疑惑于陛下對姜家的態度。
……
慈寧宮,宮人們說話走路都很輕,怕驚擾到太后。
姜蜜一直守在姜太后的床前。
當姜太后睜開眼睛,便看到靠在床前睡過去的姜蜜。
她嘴唇動了動,微弱地喚著:“棠棠……”
姜蜜一下便睜開了眼睛,她看到姜太后醒了過來,急忙道:“姑母,你別說話,先喝點水。”
姜蜜將溫水喂姜太后喝了幾口。
姜太后舒服了一些,看著姜蜜道:“棠棠,哀家不是在做夢吧?”
姜蜜搖頭,“沒有。姑母,是棠棠回來了。”
姜太后躺了下來,她欣慰地道:“回來了就好,平安回來了就好。”
姜蜜眼眶發紅,她道:“姑母知道讓棠棠平安,為何姑母不愛惜自己的身子?”
姜太后頭一回看到軟綿綿的棠棠竟然發怒了。
可她身子虛的厲害,說話有些費力。
姜蜜喂她喝了點粥,才好一點。
姜蜜將伺候的宮人都遣退,替姜太后擦去汗水,她道:“姑母,您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要去服用朱砂?究竟是什么事情讓您連性命都不要了?”
姜太后沉默著。
姜蜜不想讓姑母再逃避,她也想知道姜家到底犯了何等的大罪。
姜蜜豁了出去,“姑母,是不是姜家跟瑾妃娘娘之死有關?永順十年姜家到底做了什么?”
就算是真有罪,她也要求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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