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正挽著衣袖準備拿著盆去洗澡。
小麥色的皮膚下泛著微微的紅。
表情還是一副既往的冷淡。
她實在是看不出來,陸謹行究竟哪里‘暗爽’了。
......
第二天一早,她醒來時,陸謹行又不見了蹤影。
另一邊的枕頭上泛著涼意,看樣子他已經出門有一會兒了。
換下睡衣,她準備給自己煮份疙瘩湯。
從櫥柜拿出面粉時,她忽然瞥到堂屋桌前有個油紙包。
里面敞開的紙角露出里面焦黃的芝麻酥餅。
她忙不迭打開,香甜氣息撲了滿臉。
酥餅還是溫熱的,現在吃正好合適。
看樣子是陸謹行特地買回來的。
顧婉君心思飄忽了一瞬,臉蛋忽然熱了起來。
酥餅剛送進嘴里,一口咬下去,里面的紅豆沙就溢了出來,配著酥酥脆脆的外殼。
又香又脆,甜而不膩。
正當她大快朵頤時,院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妹子!在家嗎?俺給你送樹苗來了!”
她披上外套匆匆推開門,鄉下大姐正從驢車下卸下一排樹苗。每一棵苗根部底下都裹著厚厚的苔蘚,濕潤鮮活。
車上大竹筐里堆滿了鮮嫩的菌子、野山筍,還有一籃子紅艷艷的山楂,足足裝了6個大竹筐。
“這4框是我們自己家里攢的,還有2框,是昨晚連夜從山上現挖的!”
大姐抹了把汗,笑著指著那幾株樹苗:“除了野梨樹,俺當家的還給你帶了野柿子和野枇杷樹、野桃樹......都是好活又結果的。”
顧婉君心頭一暖,對著不遠處悶聲搬樹的男人感激點頭。
那大哥面容淳樸,點頭對她笑了笑。
沒一會,東西都搬完了。
“大姐,大哥辛苦了,先進屋喝口水。”
大姐擺擺手,憨厚道:“不礙事!咱們都自己帶了水的。”
說著便彎下腰,麻利地在墻角松起土來。
顧婉君見狀,連忙擺手:“大姐,不用麻煩你們了。這苗我要種在其他地方。”
新鮮的泥土氣息混著草木清香,大姐動作熟練,兩三下就用鐵鏟挖好了一個坑。
直到聽到顧婉君說要種在其他地方,這才作罷。
“大姐,你們等等。”
說罷,顧婉君回到房間里,又拿了5張大團結,塞到大姐手里。
按照市場價,這些應該綽綽有余了。
大姐還沒回過神來,手心里就被塞了錢。
她像扔掉燙手山芋一樣,立馬還給顧婉君。
“大妹子,上次你給我們的錢,已經夠了!這要是再拿你錢,俺們成什么人了!?”
顧婉君推辭:“這菌子還是你們連夜摘的,貨又新鮮.....”
“不!不不!妹子,俺們人窮但是志不窮,俺們不能做那虧心事!”
一旁素來沉默的大哥也開了口:“是這個理,俺們不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