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元義道:“殿下肯定知道,就是楓戈軒,陳東家和公主有過生意上的往來,所以能從戈鳳拿到玻璃等貨品。”
“不過您也知道,豐州乃是貧瘠之地,特別是當初公主只有戈鳳一縣,玻璃生意根本做不起,所以他最后就選了到泗州做買賣。”
孫正蹙眉:“我就說這個人就如突然冒出來的,他不會是豐州的探子吧?不然一個生意人,公主怎會認識他?”
華元義神情奇怪,好一會才說:“現在的戈鳳很繁華,但我聽說,當年公主占下戈鳳城時,城中只有數百居民,一座像樣的房子都沒有,城中銅錢不過十幾貫,總之窮的相當富裕。”
“陳東家拿一次貨就能讓戈鳳庫房的存款不知翻多少倍,你覺得瑾陽公主知道他很難?”
眾人都沉默了,北地本就貧瘠,戈鳳又是邊關小城,在曲召軍手里荒廢了那么久,所有人都能想到當時的慘烈和荒涼。
華元義繼續道:“是不是探子我也不好說,不過就算是,他一個商戶也探聽不到我們什么機密。”
他看向大皇子:“殿下,禮尚往來,我覺得我們也可以派人到豐州做生意。”
姜淳眼神閃動,良久才道:“可。”
華元義低著頭,眼里閃過諷刺。
齊平威開口問:“大將軍,真在豐州?”
他是大皇子旗下的武將,平日沉默寡,不太開口說話。
眾人這才想起這茬,全都看向華元義。
華元義老實回答:“是。”
孫正忙問:“那他怎么不回泗州?堂堂一國大將軍,竟甘愿在女子身邊,這,這成何體統?”
華元義扯了下嘴角:“大將軍說了,在豐州更能打蠻族。”
孫正一噎,這是什么意思?
說他們泗州弱?
不是,這華元義從豐州回來后怎么感覺說話有些氣人?句句往人肺管上戳!
華元義離開后,姜淳眼神冷了下來,良久才下令:“給我查,我要知道華元義到豐州的所有事宜,還有楓戈軒。”
姜瑾兩天前到了林縣,她手里拿著葉殤傳回來的紙條,沒想到褚青還真的活著,只是情況不太好。
丘遼很激動:“主公,這如何是好?”
姜瑾沉吟:“如果單是救他們十幾人出去倒是不難,但戢軍極有可能拿城中百姓作伐。”
單靠葉殤他們想攻城是不可能的,救十幾人倒是可以,但沒辦法救城中百姓。
戢軍一直留著褚青等人的命,無非是為了羞辱,讓他看著漢人百姓是如何如狗般的活著。
讓他看著自已的好友是如何為了一口吃的,雌伏在戢族將軍之下。
這種羞辱,從心理的打擊,遠比肉體的打擊更讓人崩潰。
一旦他們全逃了,曾經情愿自已餓肚子,也要把糧食省下來的給褚青的城中百姓,必然會成為戢軍的發泄對象。
丘遼皺眉,道理他是懂的,只是心里免不了擔憂,有些急躁了。
他是大概清楚姜瑾的整盤計劃的,總不能為了褚青幾人而破壞主公的計劃。
姜瑾看著輿圖,忽然問:“文夏城附近有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