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子自得的一笑,然后親自去樓下提了兩壇子酒上來。進了雅間后,便隨手倒了幾碗出來,潑向了四周。霎時間,酒氣便充溢了整個雅間。又倒出一碗,澆在了蕭宏的衣服上。正要如法炮制,澆一碗在吳群身上時,劉長子忽然停了手朝劉星笑道:“師兄,你把這人身上的衣服帽子都脫下來,換到身上。”
“啊,這是為何。哦……,我明白了,妙極,妙極啊!少主果真是好主意。”
摘星樓老板一直等到了月上中天,劉長子才下樓來通知他,城主大人喝多了,暫時便不回去了。老板能說什么了,也確實不敢說什么,只能唯唯諾諾的應下了。
卯時將至,天雖然還未亮,但宵禁馬上就要解除了。摘星樓里,老板正趴在柜臺上呼呼大睡,耳邊忽地傳來“咚咚咚”的聲音,老板一睜開惺忪的雙眼,便瞧見了劉長子和另一個人正扶著城主大人走下樓梯。老板一激靈便站起來,迎了上去,剛想開口說什么,劉長子已經伸出一根手指貼在嘴邊“噓”了一聲,而后朝他小聲道:“我家大人宿醉未醒,我們這廂便先行回去了。”
老板連忙點了點頭,拱手作了個揖,目送著他們離去。摘星樓外,城主府的馬車依舊停在路邊,車夫蜷縮著身子,背靠著車廂,正睡得沉。劉長子朝劉星使了個眼色,劉星點了點頭,放開蕭宏,走向車夫,伸手將其拍醒。
車夫揉了揉眼睛,因著光亮不足,對方站在地上,又沒有抬頭,便只大致瞧著站在面前的人所穿的服飾,似乎正是城主大人身邊的那位幕僚吳群。車夫趕緊坐直了身體,打著招呼:“吳先生。”
吳先生嘴巴里“唔”了一聲,隨后返身又攙扶著蕭宏,另一邊的劉長子則說道:“城主大人酒醉未醒,快讓他上車。”
車夫不疑有它,趕緊伸手拉開車廂門,三人合力把死沉死沉的蕭宏抬拉了進去。果然,蕭宏的身上酒氣沖天,也不知道究竟喝了多少?安置好蕭宏后,劉星出了車廂,一屁股坐在了御座上,馬夫下意識的看了他一眼,這一回兩人近在咫尺的,自是瞧得清對方的面容了。只聽車夫“咦”了一聲,失聲叫道:“你……你不是吳先生,你是誰……,嗯……。”隨著一聲呻吟,車夫被打暈了過去,身子隨即便被拖進了車廂內。
劉星立即拉起馬韁,輕喝一聲“駕”,城主的馬車隨即便朝著北城門急馳而去。
同一時間,剛剛晨起洗漱完畢的高芝,立即接見了馬鐵,獲知了昨夜劉長子徹夜未歸的報告。
“其實,自昨天午后,劉長子便不見蹤影了,沒有人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一直到開始宵禁了,他都沒有回客棧。”
“嗯,照道理,他在這里應該不認識什么人才對吧?一夜未歸,總不成露宿街頭吧?難不成是讓巡邏守夜的士兵抓走了?”
“呃,這個……,我這就派人去巡檢司問問。”
“去吧。此事,暫時先不要大肆聲張,咱們自己先調查清楚再說,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馬鐵點了點頭,領命而去。自劉長子出現后,高芝便讓馬鐵對其留心關注。倒不是她看出什么疑點了,只是他的出現畢竟有些突兀了,加上其身具不俗的身手,委實是不怎么像一個普通的流民的。但,終究他出手救下了她和薇兒,怎么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所以,也只是讓馬鐵留心一下而已,并沒有使人對其監視。而自入城以來,劉長子倒一直是循規蹈矩的,高芝便也覺得自己應該是疑心病發作了,還一度為此感覺有點內疚的。可是,沒想到今日,卻收到了這樣一條消息。莫非,這劉長子還真的有問題?
就在高芝沉思之際,客棧外忽然傳來了喧鬧聲、呼喊聲、鑼鼓聲。高芝心下一驚,趕緊奔出門去。恰逢周勃和周薇父女,顯然也聽到了這不尋常的動靜,紛紛從自己的房間出來了。顧不上打什么招呼了,周勃大聲呼道:“馬鐵,馬鐵。”
一名內衛趕緊跑過來,抱拳稟告道:“啟稟大人,馬隊長,去巡檢司了。”
“巡檢司,他去那里干什么?”
高芝趕緊插口道:“是我讓他去的。”
周勃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不過卻沒有馬上詢問原因,而是轉頭朝那名內衛吩咐道:“速去外面看看,究竟出什么事了,竟然如此喧嘩。”
“是。”那名內衛匆匆而去后,周勃才轉向高芝道:“說吧!”
高芝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了,此時便也不做隱瞞,將事情前前后后的向周勃細說了一遍,然后道:“我讓馬鐵先去巡檢司問一問,或許只是人被他們誤抓了,也不一定的。”
周勃皺起了眉頭,不發一語。周薇則有些難以置信的道:“劉大哥,怎么可能是壞人的,我……我覺得這個……是不是誤會了啊?”
高芝沉默了下來,周勃則橫眉豎眼的道:“不必瞎猜,等馬鐵回來了再說。”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