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直走到升平公主身邊,向其匯報了一下情況,升平公主聽完后點了點頭。剩下的事情,自然就只能交給太醫了,眾人只得靜靜地站在外面等待。小狐貍傾城不停地走來走去,不一會兒,哈尼被太醫叫了進去,詢問情況,小狐貍想要跟進去看看,不過并沒有被允許。同樣內心焦急的升平公主,便將其抱了起來,不停安撫著。
足足過去了一個多時辰,太醫才出來稟報:“啟稟殿下,張大人的傷口已經處置好了。目前情況穩定,不過,并不能夠保證蛇毒沒有殘留體內。因此,眼下最好還是不要隨便地移動,而是繼續留在太醫院,以便隨時進行觀察。”
眾人聞都松了口氣,只要人沒事,留下就留下吧。想來,見到公主殿下親自關注著張恪的情況,太醫院必定是不敢馬虎的,倒也沒有什么不放心的。不過,暫時太醫們并不允許入內探視,因此許合子便提出告辭了,畢竟這里是皇宮,不好一直待在這兒的。哈尼見狀,便也跟著出宮了,她還要趕緊去周府,將此事告知周王氏,免得她擔心。
午后,陳慶之、唐龍、周衍、郭守敬聞訊入宮探望。待知道張恪已經轉危為安后,都松了口氣。幾個人隨即便移步升平公主的書房商討事情。張恪的遭遇不管是不是意外,接下來的問題是:他還要不要繼續西南之行?
另外一邊,寧王府。張恪被毒蛇所咬,被救回來正在皇宮內救治的消息也被傳到了寧王耳朵里。待聽說張恪已經暫時擺脫了危險后,寧王不由得暗叫可惜:那個討人厭的小子,還真的是命大啊!但更重要的是,如果張恪沒事的話,那他大概率會繼續西南之行的。如此的話,他們想要調虎離山,把陳慶之調離京城,從而掌控住京城兵馬的打算便要落空了。老實說,只要陳慶之一直在京城坐鎮,那么無論他們想要做任何事情,都是沒有把握的。政治上可以陰謀詭計,但軍事上,放眼人朝,還真的很難找到一個可以和陳慶之分庭抗禮,掰一掰手腕的。
對于這一點,寧王知道,陳慶之他們自然也知道。所以,他們才會千方百計把張恪推上去代替陳慶之,讓他前去西南主持大局,這樣陳慶之便能繼續坐鎮京城了。不是說西南的事情不重要,但哪怕是寧王自己也是不相信,僅憑著一些飯都吃不飽、手無寸鐵的流民,能夠成什么事的。破壞性肯定是有的,但絕對不可能撼動朝廷的統治根基的。寧王既不擔心西南的動亂,更不在乎那些人的死活,那些人從頭至尾都只不過是寧王的棋子。棋子,合則用,不合則棄,不外如是。
只不過,費時費力地做了這么大一個局后,卻沒有達到目的,陳慶之還依舊穩坐釣魚臺,實在是不甘心啊!話說回來,為什么每一次都好像是那個小子在關鍵時刻出來壞了自己的好事呢?老子和他上輩子有仇嗎?著實可恨。
一旁的趙無極見他一臉陰沉的樣子,想了想后,笑道:"殿下如今還想不想要對張恪做點什么呢?"
"想啊!呃,嗯?你不是說他現在是欽差,不能動他的嗎?"
"呵呵,此一時也彼一時也。屬下的確是說過暫時不要動他,不過,那個指的是在京城地界,而且最好不沾咱們的手,以免授人以柄。但只要他離開京城了,而且動手的也不是咱們,那就無所謂了。"
"哦,趙先生,請展開說說。"
趙無極點了點頭,學著寧王的語氣道:"那個小子,不是要去西南了嗎?那個地方如今可是一團亂麻,在這種情況下,難免會發生點意外什么的。咱們不妨給那邊傳個話,找個機會制造個混亂之類的,趁機做了他。反正是那些泥腿子做的,跟咱們離著幾千里遠了,那便無論如何都扯不到咱們身上了,這事兒便也只能怪他自己命不好了,殿下覺得如何啊?"
"哈哈哈,高,實在是高。如此甚好啊!唉,不瞞你說,真不是本王小心眼,實在是那個小子屢屢壞了本王的好事兒,委實是邪門得很。要是能弄死他,也算去了本王的一樁心病了。如此,那這個事兒就全交給先生了?"
"敢不從命。為殿下分憂,本就是屬下的本分。殿下盡管放心就是。"
寧王開懷大笑,昨天晚上至今的憋屈一掃而空。嗯,終究人還是在暗地里做壞事時候,感覺比較爽啊!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