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恪悠悠醒轉,頭痛欲裂。揉了揉酸疼的眼睛和額頭,好不容易才睜開眼來,看了看周遭。慢慢回神后,想到:咦,我不是正與胡不歸喝酒嗎,怎么在床上了?哦哦,看來是昨晚喝斷片了。正在這時,哈尼端著盆水走了進來,見他坐在床上發愣,高興道:“呀,少爺總算醒了。”
張恪不斷揉捏著發脹的額頭道:“我昨晚上喝了多少?誰送我上樓來的?”
哈尼聞,無奈地瞅著他:“少爺應該問的是,前天晚上喝了多少?”
“哦,嗯?啊…………?”
呆愣了好一會兒后,張恪有氣無力道:“大丫姐姐呢?”
“胡宗師把姐姐叫去了,正在客棧后面的院子里指點她武藝呢。”
“哦?嗯。那傾城呢,跑哪去了?”
哈尼笑道:“她在我們房間呢,你醉酒后,一身的酒味,這兩天她就沒進過這里一步。”
張恪撓了撓頭,苦笑不已。在哈尼的伺候下,洗漱一番,便去往后院找胡不歸和大丫。到了后院,涼亭內,胡不歸正對著盤坐于地的大丫說著話。
“可以看出來,你在后天境的三個階段練得很勤奮。但這幾年,始終難于再向前跨進一步,想來你也已經知道,再往下走,光靠苦練已經不夠了。我們平常所說的先天境第一個境界,叫做明心境。我老胡是個粗人,講不出什么高深道理,只與你說說我自身的體會。我從后天境晉升先天境后,感受最大的不同在于:在與人對陣時,后天境界時我還是在盡力管理自己的身體,控制著它用什么招式或怎么去躲開對手的招術;而到了先天境時,我已經忘了自己的身體了,一切招術隨心而發。他們都管這個叫明心境,我老胡也不懂為什么這么叫。不過,叫什么名字不重要,總之,什么時候你在與人對陣時,不用再刻意的去管理自己的身體,而是忘記它,那也就說明你已經跨進先天境了。”
“忘了自己的身體嗎?可是如何忘了?”
“這個不好說。別人都說先天境是在磨自己的心,我卻只認為是在忘記自己的身體。但可以確定的是,當一個先天武者對戰后天武者時,他們所使出來的招式和所花的氣力,差距是非常大的。旁人或許只覺得先天武者只需三招兩式就打倒了后天武者,其實那是因為先天武者每一次出招都暗含自然之道,不著于相,不困于形,因而看起來隨心所欲。這就猶如怒海操舟,任他風高浪急,我自隨風而動,隨浪而行,卻始終能夠浮于怒濤之上。用看似簡單的招式,花最小的力氣,卻始終能壓制著對方。明心即心明,心明則眼亮,眼亮則令其無所遁形。”
“自然之道……,不著于相,不困于形……,怒海……,操舟,隨風而動……,隨浪而行……,隨……,風,而……動,隨風……而動,心明……,眼亮。”大丫默念著這些話,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胡不歸見狀,默默地退出了涼亭,朝著張恪示意安靜后,當先朝院子的木門走去。張恪隨著他走出來后,胡不歸順手把木門關上,拿過一張椅子就坐了下來,道:“這姑娘正在頓悟中,不要打擾她,咱們就在這守著她吧。”
張恪點了點頭,雖然不懂,但人家是宗師,那自然得聽對方的。又問道:“這個要多久?”
胡不歸搖頭道:“不好說,有的人幾個時辰,也有的人要七八天。這種事兒,沒個兒準的,我們只能等著。”
張恪點了點頭,拱手道:“感謝前輩對大丫的指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