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岳同志?”蔣震看著高震岳愣在原地、眼神發直的模樣,嘴角噙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輕聲提醒了一句。
高震岳回過神,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眼神快速閃爍了一下后,收起那副懵逼的神色,低聲說:“這,下班時間聊工作,確實不太合適——但那是針對一般工作而!咱們是什么人?都是廣貴省的核心高官,早就把身家性命都獻給廣貴的發展了,哪兒有什么朝九晚五的說法?隨時隨地都能聊工作!呵,更何況是今天這么重要的日子,就算熬夜聊都沒問題!”
“今天是什么重要日子?”蔣震挑了挑眉,笑容里帶著幾分玩味,“難不成京央調查組結束調查,你們就這么開心?呵呵呵呵!”
趙天成站在一旁,看著蔣震那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心里便開始打鼓。
早知道如此,自已就該先一步去探探蔣震的口風,看看他到底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現在這局面,怎么看都不對勁。
“走!咱們邊吃邊聊吧。”蔣震說著,沖彭來昌做了個“請”的手勢,“今晚,可得好好聊聊調查組的事,尤其是那份調查報告。”
“請。”彭來昌立刻應道,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容,轉身就朝著電梯口走去。
蔣震跟在彭來昌身后,兩人并肩朝著電梯走去,絲毫沒有回頭看趙天成和高震岳。
趙天成站在原地,眼神陰鷙地看著兩人的背影。
高震岳快步走到他身邊,臉上滿是不解和不安,壓低聲音問:“趙書記,蔣震這到底是要干什么?他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這個蔣震,實在讓人琢磨不透。”趙天成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煩躁,“按道理說,他拿到你那份報告后,應該認定彭來昌時日無多了,本該主動跟我示好,聯手把彭來昌徹底踩下去才對。可他剛才那態度,對我還有那么深的敵意,反而跟彭來昌走得那么近——彭來昌也是個蠢貨,都這時候了,還沒意識到危險?”
他猛地轉頭看向高震岳,眼神銳利如刀,皺眉追問:“你確定?那份實打實的、能置彭來昌于死地的調查報告,你真的交給蔣震了?”
“確定!千真萬確!”高震岳連忙點頭,語氣急切地辯解,“蔣震看完之后還挺高興,特意囑咐我,千萬不能讓彭來昌知道報告的真實內容,怕彭來昌報復我。”
“那這就更沒道理了!”趙天成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拿著那么確鑿的證據,怎么還會跟彭來昌湊到一塊兒?剛才還說要聊報告的事——什么意思?難不成他要在飯桌上當眾揭你的老底?”
我的老底?
聽到這四個字,高震岳心里猛地一顫。
——不該是“咱們的老底”嗎?
怎么變成“我的老底”了?
這還沒東窗事發,趙天成就急著跟我撇清關系了?
他強壓下心里的不安,斟酌著說道:“趙書記,這恐怕不是揭我的老底吧?我那份報告里,雖然主要針對彭來昌,但有些事情,難免會牽扯到您……蔣震要是真敢揭我的老底,不就是想順帶著把您的秘密也挖出來嗎?如果是這樣,咱們今晚可得萬分小心。”
“哼……怕他干什么?”趙天成冷哼一聲,語氣里滿是自負,“他手里沒有咱們直接犯罪的證據,頂多就是些捕風捉影的猜測。我看他八成是想一石二鳥,借著這次飯局,既搞掉彭來昌,又想給咱們扣帽子。”
“一石二鳥?”高震岳皺著眉問。
“就是想利用這次的事,把彭來昌和咱們一起搞定!”趙天成眼神陰狠地說:“可他也不掂量掂量自已,沒有實打實的證據,他想屁吃呢?走!上去看看這小子到底想耍什么花招,我倒要看看,他能掀起什么風浪!”
說罷,趙天成不再猶豫,大步流星地朝著電梯口走去,高震岳心里七上八下,卻也只能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而此時,蔣震和彭來昌已經走進了電梯,電梯門緩緩關上,隔絕了外面的視線。
“蔣省長啊……你剛才說得是不是太直白了?”彭來昌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擔憂,稍顯急切地說:“我看趙天成那表情,好像已經猜到你今晚要跟他攤牌了。難不成,今晚咱們不演了?直接跟他們撕破臉?”
“你很想現在就攤牌吧?”蔣震靠在電梯壁上,看著他,嘴角帶著一抹深意的笑。
“那當然!”彭來昌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些,眼神里閃過一絲怒火,“他們兩個背后捅我刀子,把我當傻子耍,我能不恨他們嗎?你說讓我演戲,我也能忍,可現在一想到他們那副虛偽的嘴臉,我就一肚子火,真想當場發作!我從政這么多年,哪兒遭過這種算計?還好是你蔣省長,要是換了別人,我這次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哪兒有那么嚴重。”蔣震輕笑一聲,語氣平淡卻帶著掌控力,“放心,今晚我給你準備了個更痛快的法子,保證讓你出了這口惡氣,比直接攤牌還解恨。”
“更痛快的法子?”彭來昌眼睛一亮,連忙身體前傾,急切地追問,“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