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東指揮中心。
程勇的臉色微微有些難看。
那會兒聽到徐晨升那么信任他,直到現在還認為他不是那個做局者的話,便感覺心被扎了一下似的。
有點兒心疼,卻也感到無奈。
他抬手按了按眉心,轉頭看了眼旁邊的蔣震,無奈一聲:“這小子啊,真是……唉……”
程勇低聲嘆了口氣,聲音里帶著難掩的復雜,繼續道:
“當初在亞米國際的時候,我真是很忠誠……可是,現在他卻被我耍得團團轉。感覺,這次玩得,確實有點太狠了。”
蔣震靠在金屬椅背上,眼神冷得像指揮中心的黑灰地板。
聽到程勇的話,蔣震眼神淡漠地轉過頭去,盯著程勇那略微晃動的雙眼說:
“狠?付國安當年把徐老送進牢里的時候,不狠?徐老在里面蹲了那么多年,出來后發現兒子不是親生的,老婆還暗地里算計他,最后,被他們逼得只能當一個活死人……呵,到底誰狠啊?哼,我倒是覺得這次搞他們搞得還是太輕了。”
蔣震喝掉杯中的水,轉身走到一邊又倒了一杯水,回過身繼續道:
“付國安是活該,他這輩子踩著徐老往上爬,現在栽了,都是報應……至于徐晨升,他不是被我們害的,他是被他自已的貪念毀的。三百億的訂單,五億的定金,他要是不貪,能掉進這個局里面?”
程勇張了張嘴,想替徐晨升辯解幾句,卻發現無話可說。
確實,從徐晨升私吞利潤、背著曲家簽訂單開始,他就已經走上了絕路,誰也救不了他。
就在這時,監聽器里突然傳來兩人的對話聲,兩人當即息聲傾聽。
“現在的情況看,除了自首,似乎別無他路,但是,車到山前自有路,我們不能沮喪,更不能放棄希望。”付國安說。
“我們…我們是不是可以改變策略,去投靠王振?”徐晨升忽然說。
聽到徐晨升這么說,付國安眼前一亮,“你想投靠王振?你知道王振是什么人嗎!”
監聽那邊忽然傳來雨聲,兩人的聲音顯得雜音很多,程勇當即調整音量,那邊的雨聲隨即也跟著大了些。
付國安將車停在路邊,車窗上濺著細密的雨絲。
付國安靠在椅背上,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敲擊,剛才徐晨升說“投靠王振”的話,讓他的大腦慢慢興奮了起來。
這看似瘋狂的一說法,或許是他們付家唯一的生路也不一定啊……
“爸,這辦法行不行?”徐晨升眼神急切地看向付國安,那會兒的委屈和憤怒早就拋到了腦后。
付國安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向兒子,語氣里帶著幾分鄭重:
“王振這個人不簡單。他能在西東站穩腳跟,還能跟托洛克合并組建賽虎武裝,甚至讓億朗政府都把他當座上賓,背后肯定有勢力。你以為他只是個軍火販子?他手里的資源,說不定比曲老還多,在國內的背景勢力,說不定比曲家還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