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這么狠的嗎?”蔣震低聲道。
之前感覺到說徐老不可能輕易饒了他們,但是,如果按照徐老剛才所說的那么做。
怕是徐晨升都未必能走出曲家!
竊聽曲老的罪證已經不被接受,更不用說到時候去拿捏甚至說震懾曲老了。那無異于找死啊。
可是,就徐晨升的本性而,他確實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這里不存在什么狠與不狠……事情越是復雜的時候,你越是要動用比之前更為冷厲的手段。不可心存任何的仁慈,婦人之仁只會壞事。”徐老說。
蔣震聽后,輕輕點了點頭。無論何時,在徐老面前,他總是表現得如同個學生一般。
徐老繼續道:“你讓程勇給徐晨升透個消息,就說‘曲老已經查到他海外賬戶的流水,準備找他談話,讓他小心應對’。徐晨升肯定會慌,會想著帶點‘籌碼’去見曲老,而他手里最大的籌碼,就是你們之前竊聽到的曲老等人一起商量軍火的事情,以及曲老為了救曲文斌時的各種亮明身份的錄音、錄像。”
“倘若曲老不問呢?”蔣震不解地問。
“加大曲老的懷疑,他怎么可能不問?到時候,你們準備好徐晨升私吞利潤、跟穆罕默德簽訂單的證據,把那些東西準備好之后,等徐晨升去見曲老的時候,你們偷偷安排人直接交給曲老。”徐老安排道。
蔣震恍然大悟,心里不由得佩服徐老的算計——這一招不僅能讓曲老徹底相信付國安父子的背叛,還能讓徐晨升親手把自已送進火坑,真是一箭雙雕。
“我明白了。”蔣震點頭,“我這就讓程勇去安排,讓徐晨升明天下午就去曲家匯報工作,正好在付國安去紀委談話之后——付國安那邊一緊張,徐晨升這邊再出紕漏,付國安就徹底陷入被動了。”
“他明天去華紀委談話嗎?”徐老問。
“對……來之前跟王書記也交流了一下,但是,我們統一認為暫時不提及軍火的事情,而是要讓曲家把這件事情給捅出來。”蔣震說。
徐老聽后,輕輕點了點頭,說:“曲老是聰明人……知道付國安和徐晨升背后吃獨食,本就不開心,倘若徐晨升被程勇那么一忽悠之后,拿著他們一起搞軍火的事情震懾和威脅曲老的話,那曲老當真會讓徐晨升和付國安坐實這個“背鍋”人設。到時候,曲老自然會向上級反映,同時還會想辦法控制住付國安和徐晨升,讓他們把這個鍋給徹徹底底、完完整整地背下來。”
“對!就是這樣……只是,我們什么時候,再把曲老給整下臺呢?”蔣震問。
“自然是等付國安落網之后……”徐老說:“付國安這輩子其實都在為了一件事情努力,那就是兒子、孫子……當事情發展到最后,當曲老的打擊襲來的時候,他的壓力一定是非常之巨大的。”
“那……到時候,我們該怎么做?”蔣震問。
“不到那一步的時候,我們不要做計劃,因為我們對曲老一直都只是猜測而已,我們制定出計劃,釋放出炸彈級別的攻擊,到時候我們需要根據曲老的對抗強度,再來制定接下來的計劃。要知道,他們現在都不知道你就是王振,王振就是你,而軍火生意他們未來也未必會放手。”
“好……那我們就按照當前制定的計劃,明天就讓徐晨升去曲家。”蔣震說。
“嗯……相信,曲老的反應絕對會超出我們的想象,畢竟曲家的狠,那可是出了名的。”曲老說。
“好……”蔣震看看手表,時間已經很晚,趕忙抬頭說:“時間不早了!您快去休息吧。”
“嗯……好。”徐老起身。
蔣震趕忙攙扶。
因為徐老的狀態挺不錯,蔣震便將內心的疑惑暫時忍住,沒有問他的病情。
——
秋陽透過華紀委辦公大樓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長條形的光斑。
付國安站在三樓辦公室門口,手指在褲縫上蹭了蹭——剛才在樓下登記時,手心就一直冒汗,連鋼筆都差點從口袋里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