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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感覺你這個計劃不夠狠的話,那咱們今晚的談話,可就到此為止了。”古老說。
聽到古老這句話的時候,蔣震心里微微一顫,這一剎那他知道古老的意思,不是說今晚到此為止,而是說——以后或許就到此為止了。
——你小子不老實!
——你小子不跟我交心!
——你小子不說實話啊!
“古伯伯…您這句話說得…有點重。”蔣震也是試探性地說了這么一句。
蔣震心里很清楚,在跟對方完全不清楚的情況下,人家能認你這個侄兒就已經是非常不錯的了!
但是呢……
但是如此短的時間里面,誰跟誰都不可能知根知底!神仙都不可能!
誰跟誰都不可能一頓酒就能喝個明白!
蔣震,怎么可能不了解這個道理?
他必然是要盡自已最大努力地試探對方!
——尤其是此刻酒意散去,恢復理智的時候!
不可否認,卻也不得不承認,這就是蔣震的聰明之處——不是你容忍我當你侄兒、不是我容忍你當我伯伯那么簡單——最為重要的是我們要有這么一個真正的關系。
而真正的關系,需要實踐去考驗……
你對我做過什么嗎?
沒有!
那我為什么要跟你交出老底呢?
為什么要將我心里所想的最狠的想法告訴你?
告訴你之后,你能接受嗎?未必吧……
之前所謂的那些套近乎的話,誰跟誰不明白呢?
跟你講徐老也好,跟你講秦老也好,歸根結底還是我與你的接觸!
都是千年的狐貍,誰還不懂這么點規矩了?
“這句話很重嗎?”古老問。
眼神也有些試探性的質問的意思。
“您……”蔣震很懂得規矩。這是他成功路上的砝碼,當然,蔣震更懂得人情世故,在見到古老這么嚴肅的目光時,他輕聲一句:“您…并未把我當您的侄子。”
“沒有誰跟誰能在一頓酒的工夫就形成親密關系。”古老講出自已心里話的同時,也說:“我之所能跟你蔣震如此掏心窩說話,不是因為你丈人徐老,也不是因為魏老,只是因為曾經對你有知遇之恩,甚至說以父親身份待你的秦老。”
蔣震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微微低下頭,沒有說話。
那刻,他的腦海里沒有想到所謂的工作,而是在古老聲音的渲染下,想到了秦老。
尤其想到秦老臨終時那句話——哪天你若是知道政治究竟是什么樣子,一定要到我墳前跟我講一講,我這一輩子都沒弄明白政治究竟是什么。
“秦老對我說過什么……包括他的遺愿是什么……我都不會告訴您。”蔣震說著,眼神之中也包含了熱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