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省府談?
還是去巡視組駐地談?
“我……”嚴厲行跌跌撞撞扶著墻坐到了旁邊的陪床椅上,而后故作虛弱說:“去哪兒談都可以,但是,現在不行……我老毛病犯了……我得先看病。”
“多長時間?我們陪著你!”肖部長冷聲說。
“非要今天下午嗎?我犯了病要打針啊……這都不放過我?”嚴厲行問。
“嚴厲行啊……”旁邊的楊主任皺眉說:“你有病沒病,自已心里沒數啊?躲得了初一,你躲得過十五嗎?有意思?”
嚴厲行聽后,心里的火蹭一下就上來了!
見過翻臉快的,像楊主任翻臉這么快的,還是第一次遇見。
看到他躺在床上鼻青臉腫的樣子,內心也蹦出了兩個字“活該”!
這么損的嘴巴,不挨打還不正常了!
“行了……”嚴厲行說:“原本想著楊主任被打要重視,既然你們都做得這么好,這假報告都已經造出來,那我實在是沒什么好說的了。有時候不承認也不行,這人啊心底太善良了是不行的。”
“你到底談還是不談?”肖部長冷聲道:“我們都追到醫院來了……你還要躲嗎?”
“我有必要躲嗎?我又不是犯了什么天大的事兒,你讓我躲什么?我去打一針,然后,半小時后我去省府等你們!你們要是信不過,你們就在這里等著我……我不是梁丁秋,我不會傻到跑路。”
“我們等你,你快去吧。”肖部長說。
嚴厲行馬上聯系了自已的秘書之后,掛斷電話就往外走。
肖部長見狀,跟著嚴厲行便走了出去。
蔣震剛要離開的時候,床上的楊主任忽然喊住蔣震說:“蔣震……”
蔣震不解地回過頭看向楊主任。
楊主任那張臉冷清得很,隱約透出骨子殺氣來。
“怎么?”蔣震從來不畏懼這種有“殺傷力”的領導,徑直走到他面前,淡漠的目光看著他那仍舊發腫發脹的臉龐,直接低聲問:“想要搞我,對嗎?”
“搞你?用詞不太對……”楊主任嘴角勾著冷笑說。
“楊利修……”蔣震直呼其名說:“來了漢東之后,不要覺得自已是什么京城來的大領導,也不要認為我們這些人都是嚇大的……我承認你的身份在全國官場那都是數得著的。但是,我蔣震不吃你這一套。你充其量也就是跟嚴厲行一個級別的人,我真不知道你哪兒來的底氣在我面前叫囂。”
“叫囂?哼…你真是一個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人。”
“棺材我見了很多次,淚還真是沒流過……”蔣震說。
“嘴巴是真硬啊……好,你給我等著,我今天受的傷,絕對會讓你雙倍奉還。”楊利修冷盯著蔣震說。
“知道我這輩子最討厭什么嗎?”蔣震說著,慢慢彎身,手忽然就掐住了楊利修那手上的右腿。
“你干什么!?”楊利修臉色大變!
“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蔣震看著楊利修那害怕的樣子,仍舊保持著一臉的淡漠說:“但是,我也最渴望別人威脅我……因為,沒有威脅,哪兒有對抗?沒有對抗,又怎么成長?我很喜歡、也很渴望你來找我的麻煩,然后,我會找一個更大的麻煩送給你。”
“放開手……你,你放開手……”楊利修當即認慫,一臉害怕地盯著蔣震說:“我的腿都骨裂了!你別這樣!別動!真的!不要動!”
“就這么個膽量,你還怎么跟我斗?用嘴斗嗎?嗯?”蔣震一臉不屑地盯著楊利修,而后慢慢起身,冷聲道:“干什么事兒之前,先打聽打聽具體情況,別見風就是雨……想對付我蔣震,我蔣震敞開大門等你來。但是,先看看自已有沒有這個實力。”
“你……真是卑鄙。”楊利修捂著自已的腿,額頭上都嚇出汗來。
“卑鄙?”蔣震勾起無情的冷笑,盯著楊利修那張害怕的臉說:“你是說在飯店發生的事情嗎?那何止是卑鄙?你可以稱之為無賴……但是呢?但是本質上,你挨這個打一點兒都不冤……你以為你是誰啊?來了漢東之后,嘰嘰喳喳,不僅不把我們這群人放在眼里,就連京央巡視組你都想要對付?是誰給你的底氣?你的智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