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按照華國的安排繼續當他們的棋子，還是巧妙地利用華國來發展壯大我們自己！？”

面對蔣震提出的問題，李陽和陳昂都愣住了！

蔣震看到他們那震驚的表情，內心便覺得這種攻心的效果還是很強大的。

誠如徐老所，無論到哪里，玩兒的都是人性，人性永遠離不開欲望，而欲望的本源便是利益。

之前來到緬北的時候，還挺迷茫，覺得之前的官場經驗都用不上。

但是，現在才發現，放置于“人性”出發，所有這一切都是相通的！

他們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心思，把他們的心思和欲望搞清楚之后，你就能知道該怎么做！

此刻，無論自己是以特使蔣震的身份，還是華國擁護的李震的身份，只要自己站住“華國”這個本位來跟他們兩人談，那絕對不會成功。

因為人之性，就是趨利避害。

在樊濤背叛被殺之后，他們怎么可能不擔心華國對他們兩人痛下殺手？

非但擔心，還會非常之擔心！

所以，這會兒只要巧妙偷換概念，把這件事情的本質利益搞成“自我強大”，把自身情況搞成“棋子”，那么我們就同是天涯淪落人，就該彼此互幫互助了！

“怎么不說話了？難不成，你們還想著做那顆隨時被舍棄、被犧牲的棋子嗎？做人要圓滑……想做老實人的話，就別吃這碗飯啊。”蔣震嘴角勾著冷笑，完全一副玩世不恭的混世魔王樣子。

李陽看著蔣震那混世魔王的樣子，心里沒有反感，只有敬佩。

從來沒有一個人把事情給他分析得如此透徹……

蔣震剛才那些話，字字句句都插進了他的肺里啊！

棋子！兔死狗烹！舍棄！打出名堂！不自強！等等等等……

每說到一處，自己的心就跟著痛一次！

這么多年…這么多年了！

總算是遇到一個明白人了啊！

只是，這刻他不知道怎么說、怎么解釋、怎么表達自己的心情了啊！

“陽哥？”陳昂就是再笨，也被蔣震那“話糙理不糙”的一頓輸出給整服了，轉頭看著李陽說：“我，我怎么覺得他看事兒比樊濤還明白啊？”

“何止是明白……”李陽在那破舊的板凳上，慢慢坐直身子，看著蔣震說：“……樊濤跟李震先生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人。”

“什么李震先生？你要看得起我，咱們論兄弟就行！別先生先生的，聽著惡心！”蔣震一擺手說。

這么多年的歷練，蔣震的演技早已不是演技，而是爐火純青的代入感。

掃黑那么多年，見識了那么多的大哥，什么事兒該什么樣子，蔣震拿捏得很有分寸。

但是，這亂世里的流氓，跟和平年代的流氓可不一樣。

亂世里的流氓，身上必須要有重重的匪氣和流氓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