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身上沒有明顯的傷痕,但仔細看去,就會發現,它們的七竅全部流著黑血。
看到這一幕的剎那,竇知樂猛地轉身,往回跑了幾十米,在接近山腳下的地方,再往山的背面繞過去。
我和黎青纓立刻跟上竇知樂的步伐,一邊跑一邊問:“怎么回事?”
“祖墳的入口被找到了。”竇知樂說道,“那些碩鼠是為了護陣而死,這座山里像這樣的情況必定還有很多,只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
很快,竇知樂便帶著我們繞到山的背面,在地位處找到竇家祖墳的入口。
入口處死去的碩鼠更多,一股一股黑氣從里面往外冒。
竇知樂心急,撥開碩鼠的尸體就準備下墓穴,我和黎青纓同時伸手去拉他。
黎青纓壓低聲音說道:“你不要命了,明知道他們現在大概率就在里面,說不定有埋伏!”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竇知樂急道,“灰仙身上有天譴,它出不來,如果不能及時營救,他一死,我們整個竇家都要跟著陪葬。”
我能理解竇知樂的心情。
如今竇家最純正的血脈,只剩下了竇金鎖一人。
竇知樂就算自己死,也要保下灰仙,保下了灰仙,就是保下了竇金鎖。
竇知樂說著,又要下墓。
就在這時候,玄貓倏地從六角宮燈中跳了出來,弓起腰背一躍而起,直接撲到了竇知樂的前方。
玄落的瞬間,一柄寒光凜凜的斧頭應聲而落。
緊接著,一個高大的漢子從里面躥了出來,手中握著另一把稍小一點的斧頭,滿目兇光地砍向竇知樂。
如果剛才不是玄貓擋了那一下,接連兩斧頭下來,竇知樂難逃一劫。
只聽茲地一聲,一條黑色的墨斗線彈出,迎著斧頭鋒利的刃纏了上去,竇知樂的反應還是比較敏捷的,他兩手拉著墨斗線,身體一個翻轉,已經拽著墨斗線往下纏上了來人的手腕。
來人,正是竇知福。
這倆師兄弟每次見面必掐,以我之前的經驗來看,他倆很難分出勝負。
黎青纓抽出長鞭去幫竇知樂,我則跟著玄貓的腳步,一躍而下,穩穩地落入了墓穴之中。
墓穴入口處是一條長長的甬道,甬道兩側壁上本來是有油燈的,此時油燈全部被熄滅,黑漆漆的一片。
陣陣陰風從墓穴里面吹出來,我手臂上的汗毛頓時豎了起來。
玄貓在前面走,幽綠色的貓瞳,以及它尾巴尖上的那一點火星,都能指引我前進的路。
更何況我手中還握著六角宮燈。
功德的金光朦朦朧朧,像黑夜里的啟明星,照亮了我腳下的路。
往前走了有上百米,地勢是一直往下陷的,走到甬道的盡頭再往左轉,本該是門的地方,堆積著一大片木塊。
不難想象,這些木塊曾經以精湛的魯班技藝鑄成了一道門,如果不是內行人,找不到最關鍵的那一塊木塊的話,整扇門是無法打開的。
這大概又是竇知福的杰作。
爬過木塊堆再往里,我又穿過了三個木塊堆,眼前豁然開朗。
那是一個偌大的墓室,墓室的四周墻壁上,掛滿了密密麻麻的棺材。
在這個墓室的正中央,站著一個穿著灰色長袍,鼠面人身的家伙,黃豆粒大一雙小眼睛在對上我手中的引魂燈時,閃出精光。
他一手立于胸前,彎腰朝我做了一個揖:“有勞小九掌柜引渡我回歸神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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