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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朕只想要GDP > 295. 第 295 章 劉老登大舞臺10

      295. 第 295 章 劉老登大舞臺10

      劉徹騎著一匹矮馬,被一眾武士簇擁行走在長安的街道上。霍光幾番想要開口,最后卻什么都沒說出來,只一路緘默,跟隨在后。相較于冠軍侯那富麗堂皇的府邸,張湯的府宅便要寒酸的多。這位執法嚴峻的酷吏,效仿他的前輩趙禹,始終秉承著一種清廉如水的生活態度,極少會在外物上過多掛懷。劉徹到了張家門外,便自那匹矮馬背上一躍而下,繼而使人前去告知張家的門房:“我承貴府主人所托,前來與貴府公子安世一晤。”又取了御史大夫張湯的名帖遞上。張家的門房自然識得主人的名帖,且見這一行人俱是高頭大馬,想來也是長安貴人,遂極客氣的將人領向前堂,又準備去書房報信。臨走之前,他有些遲疑:“貴客道是家中主人托您與公子安世一唔?我家尚有大公子賀……”劉徹很肯定的告訴他:“我要見的是二公子安世,不是大公子賀。”門房領命而去。霍光進京之后,也曾鉆研過京城各家的人際關系,聞也難免心下驚疑。張湯娶妻豪富田氏,有二子,長子名賀,二子名安世,今日皇太子過府,何以只見二公子安世,卻不見大公子賀?又見皇太子招手傳召了一個侍從過來,低聲吩咐了幾句什么,后者便匆匆離去。空間里幾個筍人倒是知道根由。“你是怕事有萬一,再把人家給坑了吧?”朱元璋嘖嘖道:“說起來,他對你們劉家,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在原先的歷史上,張湯的長子張賀向來與太子交好,做過太子的賓客,后來巫蠱之禍受到牽連,被下令處死。他的胞弟張安世上疏求情,皇帝也惦念著張湯的舊日香火,這才下令赦免,保全他的性命,下蠶室處以宮刑,此后又讓他擔任了掖庭令。掖庭,就是關押宣帝劉病已的地方。讓曾經是太子賓客的張賀來做掖庭令,之于宣帝來說,也不得不說是一重保護了。后來待到宣帝長大,張賀又想將孫女嫁給他,只是因為張安世反對,終究作罷,這才轉而為他聘娶許廣漢之女為妻。值得一提的是,許廣漢也是因為犯罪被判了宮刑……劉徹回想往昔,也有些唏噓:“張湯有二子,上輩子是長子做太子賓客,這輩子也該換換人了。”張賀很好,張安世也不差。嬴政也有些感慨:“該說不說,張湯自己雖有酷吏之名,兩個兒子卻都有忠厚之風,實在難得。”那邊兒門房前去報信,這邊兒劉徹帶著霍光往前堂去。不多時,劉徹便見一少年自門外入內。昭宣年間叱咤風云的大司馬、衛將軍、錄尚書事,此時還是個眉宇間縈繞著幾分書卷氣,甚至于尤且帶著幾分稚嫩的少年。進門之后瞧一眼與他年紀相仿的霍光,張安世神色略略顯露出幾分疑惑,再看向劉徹,卻是面露了然。他鄭重其事的向劉徹與霍光躬身行平輩禮。二人還禮。劉徹笑問道:“聽說安世極有令尊之風,卻不知今日我二人行徑,依據本朝律令,該當如何裁決?”霍光面露訝色。而在對面,張安世卻是有些無奈的笑了:“回稟殿下,依據本朝律令,矯詔也要分‘矯詔大害’‘矯詔害’與‘矯詔不害’等的,如先主簿汲公便曾經矯詔開倉,賑濟災民,天子圣裁,便判其無罪。”他躬身拜道:“矯詔尚且如此,而今時今日,您持著貨真價實的家父名帖往來府上,又何罪之有?”霍光心想:他又是如何辨認出皇太子殿下身份的?!又大生震動:他與張安世年紀相仿,后者對本朝律令如數家珍,他卻只知道吏員會用到的那些法令罷了……這就是長安嗎?少年英才何其多也!劉徹卻又將目光望向堂中屏風之后,抬高聲音道:“既如此,我便帶安世出門去了!”屏風之后,張賀為之失笑,緩步出來,先自告罪:“殿下請恕臣今日失禮。”他是張安世的兄長,年近弱冠,相較于劉徹這個八歲孩子與另外兩個少年人,身形上已經有了成年人應有的體魄,舉止儒雅,風度翩翩。劉徹笑問道:“大公子可還有什么別的話想說?我馬上就要帶著安世出門了。”張賀好脾氣的笑了笑,向他行個禮,叮囑弟弟:“好生侍從殿下,唯殿下之令馬首是瞻。”張安世畢恭畢敬的應了聲:“是。”兄弟二人便沒再說別的什么了。劉徹見狀,便擼起袖子,一馬當先走在前邊兒,招呼霍光跟張安世:“走,

      跟我一塊兒賭錢去!”蘇武快步跟上,同時伸手把他剛擼起來的袖子拉下去。劉徹轉頭看著他。蘇武一臉嚴肅:“于禮不合。”行叭。劉徹便也就隨他去了。他腳步輕快走在最前,張安世緊隨其后。霍光若有所思,稍稍落后一點兒,跨過門檻的時候,禁不住回頭去看。張賀仍舊保持著送客的姿勢,即便沒人注意,也不失禮。察覺到霍光的目光,他起初微怔,繼而朝他溫和一笑。霍光遂停下腳步,認真的向他回了一禮。這下子,張賀也有點詫異了。這個少年,據說是在平陽縣冠軍侯生父家中,一個尋常小吏處長大的,難得竟如此恭謹有禮,滴水不露。怪道能叫冠軍侯相中,又被皇太子殿下所看重呢。霍光心里也在為張賀所驚詫――他是個聰明人,所以更能夠意識到,被皇太子選在身邊,是極其難得,也極其寶貴的一個機遇。這可是從龍之功啊!張家不是皇后的母家,大概率不會有二子同時入侍儲君的榮耀,既選了次子張安世,同時也是宣告了張賀的落榜。可即便錯失良機,張賀竟也不露頹色,更不曾因此對弟弟產生半分妒忌,實在難得。一來一回之間,兩人都有所感悟。劉徹卻沒想那么多,翻到馬背上就往咸陽原去了。說起咸陽原,大多數人可能還不太清楚這是哪兒,但要說是五陵年少爭纏頭的五陵原――大概就會為之豁然了。這會兒茂陵倒是已經在建多年,但昭帝的平陵還沒有蹤影,五陵原這個名字,當然也就無從說起來。本朝實行陵邑制度,強本弱枝,遷移地方上的豪族大戶往來長安,此處也就成了豪富貴族云集之處,莊園酒肆、賭場商鋪數不勝數。劉徹帶著霍光和張安世,一頭扎進了賭坊里。蘇武像是一只上緊了發條的青蛙,帶著數名心腹好手,警惕的把守住了賭場的窗戶和各處出入要道,時刻小心的提防著。賭場里人聲鼎沸,最熱鬧的就屬六博戲,其次則為樗蒲。張安世是個傳統意義上的乖孩子,從沒到過這種場合,倒覺得很有意思,面帶新奇的環顧四遭。霍光倒是見過,他爹霍仲孺也喜歡玩這些,雖然肯定沒彼處的這么高端,但萬變總不離其宗。劉徹擠到了人最多的的地方,摸出一把金豆子之后,對手霎時間如同過江之鯽似的涌了過來。賭場里的人眼睛才賊呢。這小子年紀輕輕就能隨手掏出一把金豆做賭注,可見家資不斐。看他那雙明顯稚嫩的小手,顯而易見沒玩過這東西。臉又很生――在這兒的都是豪富子弟,貴族之后,他們沒見過的人,基本上可以默認為鄉下來的。什么,你們家在地方上也是豪族?地方上算個屁啊,這兒可是長安,甭管你多有錢,外地過來就是鄉下人!霍光抵達長安之后,基本上沒怎么出過門。張安世是文雅貴公子,從不涉足賭坊。劉徹就更別說了,他從前倒是也出過宮,但要不是到他舅舅家去,要不就是往姨母家,哪兒來過這兒啊。是以人雖都是說出去會讓人嚇一跳的人物,到了此處,竟無人認識!劉徹要的就是這個無人認識。大方的抓了兩把金豆叫霍光跟張安世也去賭,他自己隨意的挑了個對手開始尋找手感。第一局,輸得毫不意外。多久沒摸賭具了?不稀奇。第二局,又輸了。第局,感覺有點出來了……然而前三局玩下來,周圍人看他輸得痛快,給錢也痛快,已經認定了這是個冤大頭,即便看他手上的動作越來越熟練,也壓根沒當回事。賭注壓得極多。第四局,劉徹贏了。對面鴉雀無聲,俱是滿臉帶綠。這怎么會……再來!劉家人向來都是招貓逗狗的好手,賭錢喝酒是刻在dna里的本能,更別說劉徹浸淫此道幾十年。他不光自己琢磨,還請擅長此道的人給他教學呢!前三局輸是輸在手生上,再之后感覺到了,就是勝多輸少,勝極多,輸極少。張安世拿著劉徹與他的那把金豆子,卻沒有急于下場,而是場外觀摩,熟悉規則,十拿九穩之后,坐了上去。他選的是棋賭。一場都沒有輸。原本的世界里,張安世是因為父親的蔭蔽被選官,是什么讓他被皇帝看重,另眼相待的?武帝出行時遺失了箱書籍,十分痛惜,其余人束手無策,張安世這家伙把這三箱書都默寫了出來

      ……這腦袋去算棋,怎么可能輸啊!霍光下場卻要比張安世早得多。他從前是接觸過賭博的,玩的也挺6,主要是聰明人基本上做什么都6,并不僅僅局限于賭博。他也輸,但是輸得極少,勝的更多。個人都在贏,且是源源不斷的贏,當然就要有人源源不斷的輸,當人面前的金銀財物越堆越多,且仍舊樂在其中,沒有任何收手的意思之后,周圍人就沒那么冷靜了。賭坊的主人額頭青筋繃起,笑容滿面,到霍光面前去:“這位公子,須知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啊。”霍光抬頭看了他一眼,耳朵里聽著那邊兒皇太子興高采烈的聲音,單手扶住腰間佩劍,另一只手繼續賭博。一句話都沒說。霍仲孺別的不講,身形是極高大的,冠軍侯也好,霍光也好,這副骨架都很像他,霍光手往劍柄上一按,那股酷似兄長的銳氣便出來了。賭坊主人深知會咬人的狗不叫,還真不敢跟這個毛頭小子硬碰硬,遂又去張安世面前:“這位公子今日百戰百勝,何不見好就收?”張安世目光落在面前棋局上,指間捻著一枚棋子,搖頭道:“不收。”又問他:“還有別的事嗎?”賭坊主人深吸口氣,忽然一巴掌拍在他右臂,臉上帶了幾分威脅之意:“你可知道這是誰家的買賣?”手臂受力,那枚棋子隨之滑落,骨碌碌落到了地上。張安世這才轉過臉去看他,淡淡道:“你這賭坊人來人往,賓客極多,一日有多少金銀入賬,又向朝廷繳納多少賦稅?”“打開大門做生意,最后輸不起,卻以勢逼人,你可知犯得是哪一條律令?”再點一點賭坊主人身后面色不善的打手們:“這是你店里雇傭的工人,亦或是你家主人豢養的門客?”他笑了一笑:“你家主人果真是了不起啊。”當今最為厭惡貴族豢養門客,魏大將軍乃至于冠軍侯都不曾觸碰這個禁地,陡然將這帽子蓋到普通權貴身上,可想而知這分量有多重了。更不必說賭坊本就是曖昧生意,真要是扯到律令上,鬧到明面,只怕是犯了所有賭坊的眾怒……賭坊主人聽到此處,額頭已然有了幾分汗意,又覺得這少年興許是在嚇唬他,于是故意冷哼一聲,道:“賭坊有罪,你來此難道便沒有過失?真鬧大了,得罪的可不止是我們一家,有你的好果子吃!”張安世心說我爹得罪的都是諸侯王、館陶公主,乃至于當朝丞相這樣的人物,你們一群開賭坊的在這兒跟我說這說那――你們算老幾啊,仇視我們張家,排的上號嗎你們!他深覺好笑,旋即起身:“那我們這就去吃好果子。”賭坊主人馬上按住了他的肩膀。這一回,力氣卻輕得多。“您且坐,小人說話急切了些……”張安世以目示意落在地上的那枚棋子。賭坊主人趕緊吩咐下人:“還不快撿起來!”下人馬上彎腰,張安世抬腿輕輕將他手臂踢開,同時抬頭:“你來撿。”賭坊主人臉色變了幾變,周遭人的目光投來,含義難辨。他幾經躊躇,終于還是訕笑著彎下了身,撿起那枚棋子,客客氣氣的放回到桌案上。張安世朝他擺擺手:“沒什么事了,你去吧。”賭坊老板漲紅著臉,好半晌沒說話,梗著脖子走出去幾步,便歇了去尋年紀最小的那小子說話的心思,而是使人過來:“去告訴主人,有人前來尋釁,臉生得很,脾氣卻很硬。”侍從領命而去。約莫過了兩刻鐘,就在人桌上財物越堆越多的時候,終于有人簇擁著一個二十出頭的貴公子來了。賭坊主人便引著他去見人當中唯一還沒接觸過的劉徹面前去。彼時劉徹腳踩在凳子上,袖子擼起來老高,頭發也有點亂,正興奮不已的玩投擲游戲。那貴公子仔細端詳幾眼,確定沒見過這小崽子,便料定他沒什么尊貴出身,下巴一擺,馬上有人近前去斥退同劉徹賭博的人:“讓開讓開,知道誰來了嗎?!”劉徹大叫一聲:“不準走!這一局都沒結束!”趕人的侍從被氣笑了:“我家主人可是龍p侯之子!”劉徹眼皮都沒抬起來,滿不在乎道:“龍什么侯?根本沒聽說過啊!”這下子,那貴公子臉上的氣定神閑也繃不住了。當即怒道:“我堂堂弓高侯之后、龍p侯之子,你居然不知道?!”劉徹閉上眼睛,專心致志的搖著木筒,不耐煩道:“你在狗叫什么啊,都說了沒聽說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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