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被叫做小張的女孩,臉上歉意的笑容尚未散盡,便僵硬地凝固住了。
她的瞳孔驟然放大,眼中的光彩迅速黯淡,身體像是被瞬間抽走了骨架,軟綿綿地向后倒去。
“噗通。”
一聲沉悶的撞擊聲,在空曠奢華的售樓大廳里顯得格外突兀。
聞人牧的眉頭,深深地擰成了一個川字。
他幾乎是本能地伸出手,在女孩后腦即將與堅硬的大理石地面親密接觸的前一秒,穩穩地托住了她的手臂。
入手的感覺,讓他心頭一沉。
驚人的瘦弱,隔著一層薄薄的職業套裙,他能清晰的感覺到仿佛稍一用力就會折斷。
“喂,張欣!你又在搞什么鬼?!”
一道尖銳的女聲劃破了沉寂,那個畫著精致濃妝的銷售經理踩著高跟鞋快步沖來,臉上滿是不耐煩與嫌惡。
“王總和王太太還在這里等著呢,你在這里躺尸給誰看?!”
她的動作里沒有半點關心,只想粗暴地將張欣從地上拽起來,仿佛那不是一個人,而是一件礙事的物品。
不遠處,那個被稱為王總的金鏈子男人,正摟著懷中香風陣陣的豐腴女人,他不屑地撇了撇嘴,喉嚨里發出一聲輕蔑的哼鳴。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矯情了。”
他懷里的女人,用那涂抹著鮮紅蔻丹的纖長手指,夸張地掩住口鼻,聲音嬌嗲得發膩。
“哎呀老公,看著真晦氣,我們還是換一家看看吧,別沾染上什么窮病。”
這些對話,像一根根淬了冰的鋼針,毫無阻礙地刺入聞人牧的耳中。
聞人牧置若罔聞。
他小心地將女孩平放在地上,修長的手指精準地在她的人中位置,不輕不重地按了下去。
一縷微不可察的暖流,順著他的指尖渡入女孩體內,像一只溫柔的手,護住了她那因極度虛弱而瀕臨衰竭的心脈。
女孩蝶翼般的長睫毛劇烈地顫動了幾下,喉嚨里溢出一聲貓兒似的微弱申吟。她緩緩睜開雙眼,眼神空洞,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