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舒的恐懼突然繁盛到極點。
陳朝離開的第四天。
前臺打來電話。
“陳總您好,馬上月底了,請問您今天有時間過來簽單嗎?”
沈月舒這才知道酒店是陳朝朋友開的。
不用付房費。
可前提是陳朝要回來簽單。
如果他不簽。
她不能繼續住下去。
距離月底還有一天。
沈月舒再次嘗試找工作。
無果。
她去了一家小型心理診所,被昂貴的問診費阻住腳步。
必須搬離的前一天深夜。
沈月舒被噩夢驚醒。
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像黑暗中落下的一束光。
“來。”
沈月舒牢牢攥著手機,“什么?”
陳朝報了一個地址,脾氣很大,“過來!”
電話徑直掛斷。
沈月舒爬起來就走。
上次來這棟大樓。
沈月舒去的是頂樓。
這次是十三層。
她看了眼電梯外的人聲鼎沸和煙霧滿廳,不確定,“是這嗎?”
“是。”門廳示意,“請。”
沈月舒硬著頭皮出去。
在包廂門推開,瞧見陳朝剎那,大氣長出的同時,亮著眼睛腳步較快。
不過兩步。
不由自主的停了。
因為陳朝很奇怪。
雖然還穿著總穿的白襯衫。
頭發也還是那樣。
沒叼煙或嚼檳郎。
氣場卻突然就變了。
像是瞧著不像,實則常年泡在棋牌煙酒里的二世祖。
陳朝語氣一如走前和電話里一樣差,“過來。”
沈月舒停頓不過一秒。
過去。
剛靠近。
鼻梁上架著的眼鏡突然被扯走。
沈月舒度數高。
視線清晰是她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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