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路,不僅要防著侯府的算計、太后的報復,還要盯著大娘娘的一舉一動,每一步都得走得小心翼翼。安陽想著便覺得渾身負累。
安陽因得阿墨的幫助,將“玉露膏”換了極相近的藥。
便是行家也得拿到手里才能分辨得出來。
隔日大早。
碧荷姑姑盯著安陽用藥時,不由冷了面色。
“太后大娘娘請安娘子入宮敘話,隨我一同進宮吧。”碧荷姑姑聲音冷冽。
怎會如此匆促傳召,安陽心頭不由打鼓。
可如今,逃是逃不掉的。遂只得與碧荷一同上了馬車。
宮車碾過青石路,車輪與地面摩擦的聲響在寂靜的宮道上格外清晰。
碧荷姑姑一路沉默。
只在她問起“大娘娘今日為何急著召我”時,含糊地答了句“大娘娘自有深意”,這更讓她覺得此行不簡單。
這亦加重了安陽的猜疑。
車簾外掠過熟悉的宮墻,朱紅底色上的明黃龍紋越來越近,大娘娘行宮的飛檐終于映入眼簾。
碧荷先一步下車,引著安陽往里走,殿內熏著濃郁的檀香,壓得人胸口發悶。
“臣婦參見大娘娘。”安陽屈膝行禮,額角抵著冰涼的青磚,眼神偷偷掃過周圍,屋內似乎多了幾個暗衛,旁的也沒有什么別的蹊蹺。
“起來吧,懷著身孕不必如此就跪。”大娘娘擺了擺手,兩個小宮女忙給上了茶。
“臣婦不勝感激,能得大娘娘照付,恩賜這許多珍貴補品,甚是惶恐。”安陽又重重一拜,這才敢緩緩起身。
“你既直道哀家照拂與你,還如此上不得臺面。”劉太后眼神如刀,死死盯著安陽,聲音之中滿是威壓道:“哀家聽聞,賜給你的藥,竟然全給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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