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媃福眼神仔細打量著安陽不由輕嗤一聲,撒嬌道:“您老人家跟她多說什么話,快吃瓣桔子潤潤喉。”
細嚼慢咽半個桔子后,半晌她老人家方才開口:“快別跪著了,趕緊起來吧。”
眾人大氣都不敢出,顯然是瞧得出今日太后娘娘這脾氣不大好。
“如今這光景變了,咱們身為女子的,苦苦困在內宅亦是沒什么長進,女子也該做出一番光景。”太后說著,端起茶盞,細細地抿了一口,又接著道:“哀家近日得了個畫本子,這畫本子中女子建功立業,瞧著到真覺得暢快,諸位命婦以為如何。”
楊氏瞧著機會來了,頓時行了一禮道:“太后娘娘為天下表率,此等心胸我等定然要好生學習,女子本該如娘娘所,方才不辱此生。”
太后見有人答話。便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趙媃福厭惡地瞥了楊氏一眼。
“來,吃茶,吃茶,都莫要拘著了。”劉太后擺了擺手,宮女將幾盤果子流水似的遞上來。
今日說是設的金桂賞花,共品秋味的宴席,可開場不過三盞茶的功夫,太后便話鋒一轉,指著殿角陳列的衣架道:“近日翻出先帝舊物,見這袞服規制雅致,近日祭祀在即,皇帝還年幼,這可如何是好?”
此話一出,滿屋寂靜頓時落針可聞。
安陽端著茶盞的手頓了頓,余光瞥見身旁的范府的李氏臉色驟變,都御史鄭夫人面如土色,袞服乃天子禮服,太后欲穿它祭祀,這已是逾越禮制的大事。
見無人說話,太后娘娘見無人應聲,目光緩緩掃過眾人,最終落在安陽身上,她薄唇微啟道:“安娘子掌管商行,想來是個雷厲人,你倒說說,哀家穿這袞服,合不合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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