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是恨極了,什么誥命夫人全然不顧了。
一時間,拿捏不了小小商戶女的恨意與不滿陡然攀升。
玉竹忙要上前護著安陽,生怕自家小姐被茶盞傷了。
頓在此時,茶盞在空中應聲而落,擊碎茶盞的十字暗器就在釘在石塊中。
力氣之大可謂是頂級的練家子。
老侯爺頓時清醒大半,他意外地盯著安陽:“就憑你一個商戶女也敢用暗衛。”
安陽身形微晃,他以為阿墨是唬她玩樂,或是隨便安插了個衛士。
竟不想是真的留有身手矯健的暗衛。
“凌霄是你陪嫁,如今跟大爺兩廂情悅你不快我們可以理解,但你不能朝著孩子下手。”楊氏起了身子,聲音悲戚道:“采買的嬤嬤說是你特意囑咐只能按單子去買,說到底我孫兒必是你要償還的。侯爺啊,此事可不能輕輕放下,若如此日后府中子嗣怕是艱難了。”
“不怪我家小姐。”屋內聲音微弱,似乎扯著嗓子喊出來。
那聲音干澀中夾雜著痛苦,宛若訣別之。
安陽心中惻隱,如今這是一筆爛賬,便是都知道這事情直接怪不得安陽,但事出有因總要有人背鍋。
“兒媳愿自請前去延慶觀為孩子點一盞長明燈。”安陽福身,身子顫抖道:“方才兒媳已差秦嬤嬤找人撈了那石凳,石凳一腿被生生敲碎,現證據已然留存,兒媳定然查明清白,給凌霄、給謝家一個交代。”
楊氏心頭暗道不好,那么重的石凳原以為就永遠埋在池底,竟還有閑心遣人去撈。
“婆母放心,兒媳并未沾手,衙門文書先生與幾個管事的嬤嬤做了見證,定然公允。”安陽又補了一句,現如今侯府正亂,徒留侯府只能生亂,她前去延慶觀一遭,便也是為了保全安危。
老侯爺眼珠子一轉,心頭似乎隱隱有些構想,頓補充一句:“道家講求‘做七’,你便在觀中多上幾日香,替我們誦些經書,讓這孩子來世還來我們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