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攪人的爛賬倒將他裹進去了。
“有冤屈都好生陳辭,莫要傷了和氣。”知州語氣軟了軟,原因無他,便是在門外看熱鬧的人群中一眼便瞧見了監察御史。
“大人,大人我是從犯啊,請您明察啊。”刀疤臉話未說完,語氣一梗。
他在人群之中亦瞧見自己半年未見的妻兒,兩個黑衣人緊緊拽著他們的衣袖。
安陽招招手,他的證人亦從人群之中擠出。
謝洺德蹙眉,此人不是旁人,正是那日打棺材的老師傅。彼時他已是斷了一個胳膊,眼睛也瞎了一只。
看來府中有人辦事不力了!
“大人,我乃城西王家棺材鋪,前陣子領了命給侯府量身制棺。”老者說著,離謝洺德走得更遠。
似是骨子里的畏懼。
“然后呢?”知州皺眉,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侯府給的銀錢豐厚,原本令我打造一口空棺,奈何下葬之前突變了口風,讓我尋具尸體塞入其中做個樣子。”老者說著空洞的眼中布滿淚痕:“我等良善人家哪里尋得來尸體,遂讓我兒子扮演一番,棺材之中塞上腐爛魚蝦,想借此蒙混過關。”
謝洺德臉黑如炭,眉頭緊蹙,緊握雙拳。
“原本是打算趁著黑夜將我兒子救出,再將土囫圇個填上,這事情就過去了。”老者說著癱軟在地:“那晚雨夜本是最好的時機,可不知怎的我兒被挖出來時便瘋魔了,現下生死未卜。”
見時機到了,安陽猝然發問:“你雖面目布滿刀疤,但從腕間刺青可見是我夫君的死士,對我如此攀蔑可見有人指使,你若道出定可免除死罪。”
刀疤臉一怔,繼而死死捂著手腕。
只見人群之中又生動亂。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