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琴還在為兒子幫著葉問棠說話又掛女兒電話的事生氣呢,本不想搭理兒子的,可看到兒子的臉后,就忍不住心疼了。
張春華自然不能說是葉問棠打的,只道:“我自已不小心碰到了。”
“你看看你,這么大的人了,怎么這么不小心啊?說來說去都怪葉問棠,她要是安安分分的在家照顧你,你能磕到碰到嗎?”
張國平回家后,聽趙琴說了葉問棠的事,心里也很不高興,和老伴一樣,他也對這個農村兒媳不滿意,但他是個男人,不好像個長舌婦似的直接說兒媳壞話。
趙琴接著罵咧咧道:“我們當初就不同意你娶她,你非要娶,結果呢?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要是沒有洋洋,我們張家可就斷后了,還有今天秋月說的事,你怎么能一直瞞著我們啊?我跟你說,你可不能由著她胡來,該管就得管,她要不服管就和她離婚……”
張春華一聽離婚兩個字就煩,他打斷趙琴道:“媽,你給我拿一萬塊錢吧。”
趙琴一愣,“怎么又要錢啊?去年年底不才給了你一萬多塊錢么?”
葉問棠不知道,張春華給余曉雯買房的那五萬塊錢里,不僅僅有張春華這些年存的工資,還有趙琴給他的一萬多,那一萬多是趙琴和張國平把他們的另外一套房賣了,賣房的錢全給了張春華,這事連張秋月都不知道。
張春華在來的路上已經想好了理由和借口,“我想在香江花園小區買套房子,但是錢不太夠。”
趙琴和張國平自然也聽說過香江花園小區的房子,那可是號稱整個石橋縣最好最高檔的房子,趙琴以前的一個同事就在那里買了套房,每次見到趙琴時都要顯擺一通。
趙琴猶豫了下,道:“好端端的買什么房子啊?你們現在不是有房子住嗎?”
她只有一萬多塊錢,是她這么多年一點點攢的,是他們老兩口的養老錢。
張春華道:“那房子太小了,洋洋每次放假回來都不好住,還是要買個大房子,這樣還可以把你和爸接過去一起住。”
一聽這話,趙琴立馬樂得合不攏嘴的,還是兒子孝順啊。
張國平也心動了,誰不想住大房子呢?!
大房子不但空間大,采光好,聽說還有電梯呢。
他忍不住開口催促趙琴,“春華都這么說了,你還不快拿著存折取錢去!”
趙琴應了一聲,笑瞇瞇道:“我這就去。”
張國平心里高興,拿出了他珍藏的一瓶白酒,給自已和兒子各倒了一杯,問:“你什么時候能升副主任啊?”
張春華含糊道:“快了。”
張國平更高興了,拍拍張春華的肩膀,“春華啊,你可給張家長臉了。”
兒子要升副主任了,還要買大房子接他和老伴過去住,這要被他的那些棋友們知道,不得羨慕死他啊?!
張春華有幾分愧疚,他沒說話,只舉起酒杯,仰頭喝了一口白酒。
父子倆一杯接著一杯,最后都喝醉了,張春華晚上都沒回去,就在他父母家住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張春華先打電話給醫院的值班室,讓值班室的同事幫他向主任請個假,而后連早飯都沒吃,就揣著一萬塊錢,騎自行車去了民政局。
另外一邊,葉問棠在早點店忙到八點半,就和林文芳請了假。
林文芳正在數錢,今天光茶葉蛋就賣出去了一百三十個,其中有三十個是葉問棠早上幫人定的,對這么一個能幫她賺錢的金疙瘩,她現在準假準得很痛快。
看到換好衣服就要出門的葉問棠,林文芳“喲!”了一聲,打趣她道:“葉大姐,你穿這么喜慶是要去結婚嗎?”
葉問棠有點難為情,說了句:“不是。”就快步走了。
她穿著件大紅色的繡花羊絨大衣,是蘇水水昨晚給她的,讓她和張春華離婚時必須穿著。
葉問棠剛開始不同意,也覺得這顏色實在太喜慶了,她是去離婚的,穿這樣不合適。
蘇水水不贊同道:“有什么不合適的?紅色代表紅火,你就是要讓那個渣滓知道,離了他,你的日子會越來越紅火。”
張春華這次已經早早的等在民政局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