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期節目正是燕舒來的那天內容,節目組把鬧事粉絲那段剪輯替換了,結尾停留在大合影那里。
一期節目陪看結束,結尾照例是主持人采訪環節。
這次先采訪的燕舒,問題都是圍繞專業的藝術創作領域,并為她不久后的畫展做了宣傳。
整個過程都沒有提到任何引發聯想的話題,連節目里莊別宴受傷的事情都沒提。
可盡管如此,曲荷心里卻泛起了隱隱的不安,尤其是在最后大家互相道別的時候,燕舒透過屏幕看過來的那一眼,復雜難辨,仿佛在醞釀著什么。
但她沒有細想,只覺得或許是自己太小題大做了。
大家互相道別后就陸續退出了連線,曲荷是最后一個。
看著手機屏幕黑了,她以為這就是結束下播的意思,把手機拿下來后反扣在桌上,就沒再管它。
她滿腦子都是準備質問莊別宴,根本沒注意到手機頂部還在閃爍的小白點指示燈。
這是麥克風在閃爍的標志,攝像頭雖然關了,但聲音卻全都收進去了。
看到屏幕一黑,原本正打算退出的觀眾發現自己還能發彈幕,紛紛察覺到不對。
咋回事?還沒下播嗎?怎么黑屏了還能發彈幕?
為啥看不到畫面?我擦?這是忘記關麥克風了?
我有個不成熟的猜想,完蛋了,我們要聽到小情侶的悄悄話了。(搬好小板凳)
太不好意思了,太不好意思了。我已經準備了!(豎起耳朵)
曲荷把手機放到邊上,轉頭瞪向旁邊的男人,興師問罪,“你怎么進來的?鑰匙不是在我這里嗎?”
她指了指桌上那把他剛才親手交過來的鑰匙,單手叉腰質問。
莊別宴看著她氣鼓鼓的樣子,低笑了一聲,把叉著桃子的叉子塞到她手上,“先吃桃子。”
“你煩死了,我剛才在直播誒。”曲荷咬了下牙,把手里的桃子當做莊別宴惡狠狠咬了口。
她含糊不清抱怨,撩起裙子指著腿上那片紅印,“你看看!這里!這塊紅的,都是你剛才留下的。”
她越說越氣。
見她一塊桃子吃完,莊別宴又給她續上下一塊,敷衍似的道歉,“嗯,我錯了。”
一點都不誠心。
那態度分明就是“我知道錯了,但我下次還敢。”
曲荷一樁樁數著他今晚的罪證,“你故意進來坐我后面,故意吃桃子誘惑我,你還”
到后面說得嘴巴都干了。
莊別宴把水杯遞過到她嘴邊,看著她喝了兩口緩過來后繼續控訴,“我都說了不要進來,你就是故意的。”
“嗯。”他一本正經地承認了。
曲荷被他這坦蕩的態度噎住了,氣呼呼蹬著他。
莊別宴俯身靠近,目光灼灼盯著她,重復她直播間里的撩人名:“阿荷,小狗耳朵怎么比的?能不能也和我對視十秒?也可以對我的心口射一箭嗎?”
“你你”
曲荷手指著他,臉頰爆紅,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所以剛才他真的在外面看她的直播。
莊別宴得寸進尺逼近,手撐在椅子扶手上,把她圈在書桌和懷抱之間,無處可逃。
他握住她的手,把她摟緊貼向自己,低聲問:“有聞到嗎?”
曲荷懵懵的,“什么?”
“醋味。”他聲音低沉,帶著毫不掩飾的控訴,“一整晚,快酸死了。”
曲荷沒好氣推了他一把,心跳快得不像話。
莊別宴看著她紅透的臉,想到剛才在書房外看她的直播時,滿屏的“老婆”,“結婚”,看她對著網友比心說情話,醋意翻江倒海。
恨不得當場就沖進去把直播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