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肌膚相貼,都知道對方已經醒了。
最終,還是莊別宴先開了口。
他的下巴輕輕蹭了蹭她頭頂的發絲,小心翼翼地叫了聲她的名字。
“阿荷。”
曲荷沒有回應。
“胃還疼不疼?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喝點溫水?還是想吃點什么,我去做。”
他一連串問題拋出來。
曲荷想起昨晚自己的狼狽和眼淚,心里那些委屈和別扭又泛了上來。
她抿了下唇,故意不回答,直接把他的手從肚子上拿開。
感受到她的抗拒和沉默,莊別宴的心像被擰了下,疼得發酸。
他沒有松開手,反而把她抱得更緊。
曲荷掙扎了兩下,像是出氣似的往他腿上連踹帶蹬踢了好幾下,最后無奈放棄。
“阿荷,我去查了陶白白。”
他聲音悶悶的,帶著點笨拙的討好:“他說雙魚和獅子確實偶爾會有小摩擦,可他們是天作之合,互補又長久,特別配,一點都不會犯沖。我們不冷戰了,好不好?”
他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她的反應,“阿荷,我錯了。”
曲荷沒回頭,只是看著從窗簾縫里漏進來的光,心里酸酸漲漲,憋了好久的委屈又冒了頭。
嘴硬的勁上來,卻沒再推開他,只是悶聲說:“你錯什么?我看你前幾天看著我生悶氣,不說話,是不是還覺得我在鬧脾氣呢。”
莊別宴輕輕揉著她的小腹,把人又往懷里攬緊了些,“沒有,都是我不好。”
曲荷哼了一聲,轉過身面對他,眼睛因為昨晚哭過帶著微腫:“莊別宴,你看著我這幾天生悶氣,不和你說話,不吃東西,心里是不是特別難受?”
莊別宴誠實點頭,“難受。快瘋了。”
這幾天他都感覺自己只剩下了一句軀殼,心像是被挖掉了一塊,空落落的,又冷又疼。
“那我什么都不知道,像個傻子一樣被你們瞞在鼓里,聽著別人意有所指的話猜來猜去,也是這個滋味!甚至更難受!”
曲荷越說越委屈,這幾天的憋悶在心里的情緒一下子找到了宣泄口,全都傾泄出來。
“你明明可以告訴我的,可你就是什么也不說。難道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不通情達理嗎?”
莊別宴看著她泛紅的眼圈,心尖像是被擰了一把,疼得厲害。
他伸手想碰碰她的臉,卻被她躲開。
“不是,阿荷,你很好。都是我的錯,是我怕你多想,怕解釋不清,是我自以為是。”
莊別宴放低姿態道歉哄著,“阿荷,是我做得不好,你教教我,以后該怎么做好不好?我什么都聽你的。”
“我才不想教你,你自己不會學嗎?”
“學,你說我就學。”
聽他這樣說,曲荷吸了吸鼻子,嘴一撇,開始開始翻舊賬,語氣像抱怨,又像撒嬌:
“外賣一點都不好吃又油又膩,還貴!”
“晚上我都睡不好,床又硬又冷。”
“你明明知道我在生氣,也不來哄我,就只會做一桌子菜誘惑我!看著我自己點難吃的外賣!”
“還有,我生氣說不要你管的時候,你就不會硬湊過來嗎?”
她越說越覺得委屈,眼圈又有點紅。
莊別宴委屈回答,“你說不要,我以為你不想看見我。”
曲荷氣得踢了下他的腿,“你難道不知道女生說不要的時候,很多時候就是要嗎?這是基本常識啊!”
莊別宴看著她氣鼓鼓的樣子,心里軟得一塌糊涂,趕緊認錯,“是我太笨了,這門功課我一定補上。以后你說不要,我就立刻出現,你說走開,我就抱緊一點好不好?”
他又保證:“以后再也不讓你吃外賣了,一日三餐我都做。晚上也一定抱著你睡,你生氣我就哄,哄到你消氣為止。”
曲荷心里那點委屈和別扭因為他這些承諾,聽得有點想笑,但又強行忍住。
她強撐著最后一點架子,抬眼看他,問出了那個一直盤旋在心底的問題,“莊別宴,你和燕舒,之前到底有沒有在一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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