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荷步履匆匆,直到離開醫院長廊,坐進車里鎖上門,才終于找回安全感松了口氣。
那股膽寒的后怕還縈繞心頭。
她看了眼手機,屏幕上的通話界面讓她愣了一下。
剛才出來這段路,她居然下意識撥出了莊別宴的號碼。
他那邊已經開始接通。
曲荷緩了口氣,按下免提。
“準備回家了嗎?”
莊別宴的低沉安穩的的聲音從手機聽筒流出,帶著安撫的力量,淌過心頭,撫平剛才的后怕和不安。
曲荷點頭,反應過來他看不到后,又輕輕“嗯”了聲。
鼻子有點發酸,她確實有瞬間沖動,想把剛才在醫院里碰到的事告訴他。
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還是算了吧。
莊別宴的聲音帶著笑意,驅散車里的沉悶。
“剛想著給你打電話,這算不算心有靈犀?”
曲荷被他逗笑,“給我打電話做什么?”
“阿荷要不要賞臉,晚上陪我參加個聚會?等雨停后我讓司機過去接你。”
“聚會?”
曲荷下意識就想到上次在小洋房里參加的那場拍賣會。
“嗯,幾個認識的朋友,還有剛從英國回來的。”他語氣平常,“別擔心,只是普通飯局。”
“好。”曲荷應下。
掛斷電話后,她開車回家。
雖然莊別宴說得輕松,只是朋友之間的聚會,但畢竟這是第一次正式接觸他的朋友,等于是融入了他的交際圈,意義不同。
曲荷還是非常重視,在衣帽間待了好半天,最后目光落在了前段時間莊留月送她的藕粉旗袍上。
領口繡著細碎的珍珠白纏枝蓮,溫婉又氣質,應該不會出錯。
傍晚雨勢轉小,只剩下淅淅瀝瀝雨絲刮在窗戶上。
司機已等在樓下,曲荷換上旗袍下樓。
約莫二十分鐘,車子停在尊悅門口。
莊別宴等在樓下,侍應生在他頭頂撐了把黑傘。
他靜靜佇立在雨幕邊緣,眸光望向她來的方向,仿佛已等候多時。
雨絲如紗籠罩著夜色,昏黃的路燈灑落直下,把他挺拔的身姿勾勒得愈發標致。
許是朋友間的私人聚會,打扮也不算正式。
戧駁領黑色襯衫,領口微敞隨意解開兩顆紐扣,細雨中男人額前碎發微微吹動,這樣的他少了幾分商場上的冷峻威嚴,多了幾分慵懶不羈的隨性。
他幾步迎上來,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卻微微蹙起了眉,不由分說攬住她的腰,把她半護在懷里。
兩人坐了電梯直達頂層。
曲荷感覺他有點怪怪的,好像在不開心。
她晃了晃他的手,輕聲問:“你還沒說你的朋友都是誰呢?我等下怎么稱呼?”
莊別宴側頭,目光落在她領口的纏枝蓮上,喉結滾動:“阿荷,我后悔了。”
曲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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