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慶幸還要有這頂帽子,正正好遮住了她爆紅的臉頰和耳尖。
黑色的邁巴赫行駛在路上,窗外的街景越來越陌生。
曲荷看著馬上就要離開市中心了,她扭頭問:“我們到底要去哪兒啊?”
“去見一個人。”莊別宴目視前方,語氣平靜。
“哦…”曲荷下意識地捏緊了安全帶。
莊別宴余光看到了她的小動作。
他唐初一只手,輕輕握住了她,“別緊張,她人很和藹,很好相處。”
和藹?
曲荷更緊張了。
難不成要去見某個莊家長輩?
車子最后停在了一條巷口。
兩人下車,莊別宴牽著她往里走。
巷子清幽,拐過兩個彎后,停在了一座四合院前。
青磚灰瓦,朱紅大門,門楣上的烏木牌匾寫著顏濟堂三個大字。
這筆鋒力道,一看就出自大師之手。
曲荷更加疑惑了,抬頭看他,“這是”
莊別宴回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抬手叩響了門上的銅環。
很快,門內傳來了腳步聲。
門被拉開,一個穿著碧色蘇繡旗袍的女人出現在門后,看到他們,笑著打招呼,“來啦?”
女人盤著精致的發髻,眉眼間帶著中式古典美人的溫婉。
曲荷覺得她有些眼熟,卻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女人目光落在曲荷身上,笑意更深,“你好呀曲荷,我是郁嘉魚,經常聽留月提起你。”
郁嘉魚?
曲荷恍然大悟,原來是郁汕的姐姐!怪不得眼熟,姐弟倆的眉眼確有幾分相似。
“你好,嘉魚姐。”曲荷連忙打招呼。
“快進來吧,”郁嘉魚側身讓開,“外婆已經在里面等著了。”
外婆?曲荷被莊別宴牽著往里走,一臉茫然。
莊別宴看出她的困惑,低聲解釋:“嘉魚和郁汕的外婆是很有經驗的老中醫。”
中!醫!!!
曲荷頓在原地,瞳孔地震,幾乎是下意識就想甩開莊別宴的手往外跑。
她從小就怕這些苦苦的東西,更別說中藥了。連主任有次說漏嘴,說她小時候生過一場大病,灌了一個月中藥才好轉。
光是說,曲荷就能想象出那股苦澀的藥味,更別提喝了。
“我不去!”她抗拒。
可莊別宴卻好像早有準備,手抓得緊緊的,任憑她怎么掙都沒松開:“不吃藥,我們就只是來看看,讓顏外婆幫你號號脈。”
曲荷臉上寫滿了“我不信”三個大字。
都來看中醫了,怎么可能空手回去,必吃的!
她都二十七了,又不是三歲小孩。
她扒拉著門框不肯動,試圖做著最后的抵抗。
“莊別宴,痛經真的很正常,真的沒事!但我要是喝了中藥,那是真的會出事的!我會苦到失去活下去的勇氣的!”
莊別宴看著她這副耍賴的樣子,眼底飛快閃過一絲笑意,但很快就故意壓下嘴角,垂下眼睫。
他松開抓著她的手,輕輕握住她的胳膊,聲音低落,帶著點委屈和“破碎感”。
“阿荷,就看一下,好嗎?每次看到你疼得臉色發白,我卻什么都做不了,我這里……”他拉著她的手,輕輕按在自己的胸口,“真的很不好受。”
這確定還是那個運籌帷幄的商界精英莊家玉樹?
這不是活脫脫的一個被拒絕后委屈巴巴的青春男大嘛!
苦肉計加美男計!這個男人,心機太深了!怪不得今天穿成這樣,在這里等著她呢!
可明知道他是故意的,但他這副難得一見的模樣,配上他那張無可挑剔的臉,殺傷力實在太大。
該死!
曲荷的心,非常可恥地動搖了!
果然,破碎感是男人最好的嫁妝,狠狠憐愛了。
男色誤人!美色當前!原則靠邊!
她咬了咬牙,最終還是敗下陣來,自暴自棄地說:“好吧好吧,就看一看,說好了不吃藥啊!”
莊別宴眼底的低落瞬間散開,得逞的笑意一閃而過,攬著她的肩把她帶進里間。
里間中藥味道更濃了。
剛進去,就看到一位頭發銀白女醫生坐在紅木桌后,見到他們,和藹地笑了笑:“來了啊,快坐。”
曲荷乖乖打招呼:“顏外婆好。”
“別緊張,孩子,”顏外婆聲音溫和,“你的情況阿宴大概都和我說過了。”
她指了指桌上的脈枕,“來,把手放這兒,外婆給你瞧瞧。”
曲荷把手腕放上去,顏外婆伸出三指,輕輕搭在她的手腕上,閉目凝神診脈。
房間里一時間安靜下來,只剩下窗外隱約的鳥叫聲。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顏外婆沉默不語,只是指尖偶爾微調一下位置。
看病最怕什么?
最怕醫生沉默不說話!
曲荷的心被吊了起來,七上八下的,下意識地轉頭看向身邊的莊別宴。
卻發現他視線專注地落在顏外婆搭脈的手指上,眉頭微鎖,神情嚴肅。
看到他這副模樣,曲荷反而冷靜了不少。
她伸出另一只手,悄悄拽了拽他的褲腿,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笑。
終于,顏外婆收回了手,睜開了眼睛。
她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掃了一圈,語氣溫和卻單刀直入:“平時夫妻生活怎么樣?一周大概幾次?”
曲荷:“……!!!”
空氣瞬間凝固。
好不容易壓下去的逃跑欲又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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