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是為了幫我,這是事出有因,那不叫趁人之危。”曲荷急得上前一步。
“就算事出有因,那他也是沒有做到潔身自好。”莊老爺子,若有似無看了她一眼,“這事情將來被他媳婦知道了,心里能舒坦?”
“小丫頭,莊家有莊家的規矩,你既不是莊家人,也不是老二媳婦,這里沒你的事,請回吧。”
說著,他朝著管家使了個眼色。
曲荷攥緊拳頭,看向站在旁邊的莊別宴,他也正好抬頭看了過來。
他沒有反駁,嘴角還掛著淡淡的笑,反過來倒變成了他在安撫她。
這落在曲荷心里更難受了,他越是這樣從容,她心里的愧疚又深了幾分。
“懲罰是什么?”她的聲音有些抖。
“抄寫家規一百遍,受三十棍。”
莊老爺子看向莊別宴,一臉嚴肅:“老二家規已經抄完了,那剩下的三十棍,現在就了了吧。”
三十棍!
這是什么封建制度!
又不讓人吃飯,還要抄寫家規,現在又挨棍子。
曲荷想起剛才莊別宴有些顫抖的右手,還明顯泛紅的手指,原來都是因為抄家規抄出來的。
“不行。”
曲荷大聲制止,卻無人理他。
管家已經拿著藤棍走了過來,那棍子和她手臂一樣粗,那么嚇人,這三十棍下去誰能受得住。
可莊別宴卻沒說一句話,只是默默屈膝,跪了下去。
膝蓋砸在地板上,發出一聲悶響。
雙膝跪地那瞬間,曲荷心里難受極了,眼淚幾乎要掉出來。
“不行。”
她沖過去過去,試圖把他拉起來,可手卻被管家拉住。
莊別宴仰頭看她,指腹輕輕擦去了她眼角的淚,“不哭,不疼的。”
“不行!”曲荷眼淚掉的更兇了,好像只會說這兩個字。
那根棍子這么粗!莊禧又說他好幾天沒吃飯了
“不行!”
莊老爺子沒說話,接過藤棍,走到莊別宴后面。
他看了曲荷一眼,“小姑娘,這場面你看不得。”
他給管家下令,“把她帶出去吧。”
說著,就抬手。
藤棍帶著風聲,“啪”的一聲,往莊別宴背上砸了下去。
莊別宴后背猛得一抽,襯衫下的肌肉瞬間繃緊,他咬著牙,喉嚨底溢出一聲悶哼。
曲荷看著心一顫,想掙脫管家的手,卻被他抓得死死的。
一棍又一棍。
到后面莊別宴的呼吸聲越來越重,卻依舊一不發,只是默默忍受著。
曲荷看的難受極了。
在不知多少棍后,他身子忽然一軟,往旁邊倒了一下,可在倒地前他手掌撐住地面,硬生生穩住了身子。
抬眼時,正好對上了曲荷的目光,他居然還彎了下嘴角,試圖安撫她。
可他額頭的冷汗卻讓曲荷心如刀絞。
“不能打了,不能打了。”她一遍遍喊著。
可回應她的,只有棍子落在皮肉上的聲音。
莊別宴拖著氣聲,看向管家,帶著幾分堅決,“快把她帶出去。”
他又看向曲荷,眼神溫柔的快碎了,“去找莊留月,讓她幫你把頭發吹干了再回家,好不好?”
為什么,到現在,他還在顧著她?
曲荷哭得一抽一抽地,瘋狂搖頭,視線幾乎要模糊了。
眼看著老爺子那一棍又要落下去,曲荷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掙脫開了管家的手,撲到莊別宴面前。
“別打了!莊別宴救了他的妻子!他沒錯!”
藤棍懸在半空。
氣氛沉寂。